這粗暴的舉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江楚風疼得臉色扭曲,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江楚風,爹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江時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臉上,掛著明媚戲謔的笑。可這笑容,看得江楚風心驚膽戰,今晚的江時鈺,比鬼還可怕!

趁著沒人注意,江錦柔戰戰兢兢地躲到了院子外麵。

江時鈺如此“殘暴”,他一定是瘋了!

她要去找救兵,她要去找爹和娘!

隻有爹才能收拾他!

江時鈺餘光一瞥,看到了江錦柔偷偷逃跑的身影。

那臭丫頭,多半是去搬救兵了。

看來,今晚是不能睡個好覺囉。

江時鈺的院子很偏僻,就算吵鬧也不會打擾到前院的人。

沒一會兒,不遠處,匆匆來了一群人。

那為首的,是一男一女,身後跟著一群家丁。

為首的男子年約四十五,體態生得高大威猛,身著一席月牙白綢緞長袍,雙目炯炯有神,下巴留著幾縷胡須,模樣生得成熟剛毅,年輕時必然是一位風靡萬千少女的美男子。

江百川是先帝生前最器重的武將,這幾十年來,多次幫助先帝平定外亂、剿滅賊匪,戰功赫赫。隻是這幾年患上了肺疾,身子不適,才逐漸遠離了江湖朝政的紛爭。

“咳咳……”江百川輕咳幾聲,走在他身旁的錦衣婦人擔憂道:“老爺,您身體沒事吧?這夜裏涼,我早說讓您在屋裏歇著了。”

這說話的,是江府的主母,梁春蘭。梁氏本是鎮國侯爺梁遠山的庶女,當年,她和她的嫡姐同時入府,嫁給江百川,她的嫡姐做了江百川的妻,她做了江百川的妾。

梁氏的嫡姐命不好,入府兩年,在生下孩子不久後就去世了。這江府不可無主母,於是江百川就扶正了她。

梁氏是個八麵玲瓏的,她不會明麵上欺負江時鈺,隻會通過下人苛刻她。給江時鈺吃餿飯餿菜,私自苛扣她的銀兩,故意讓她在院裏挨餓受凍,慫恿自己的子女欺壓她,讓她活得毫無尊嚴。

今夜,當她看見江錦柔臉上那兩個紅腫的巴掌印,氣得她恨不得將江時鈺碎屍萬段!

從前那個膽小如鼠的江時鈺,怎麼敢打錦柔呢?

梁氏想不明白。

不過,有老爺在,他一定會替錦柔做主的!

院內,一片狼藉,江楚風倒在地上哀嚎不斷,江時鈺的腳還踩在他的膝蓋上。

見到眼前的情景,梁氏是徹底的被氣得肝膽欲裂,聲音都開始發抖:“風……風兒!”

她衝上前,撞開了江時鈺的身子,把江楚風緊緊抱在了懷裏。

“風兒,你的腿怎麼了?!”

江楚風的膝蓋處,已經滲出了血,把褲子都給浸濕了。

“娘……娘……拿下……拿下江時鈺,是他……是他傷了我!”江楚風臉色蒼白,虛弱地道。

梁氏心疼死了,她的寶貝兒子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瞪著江時鈺:“鈺哥兒!楚風是你哥哥,你、你怎麼可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