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滿朝嘩然。
而且，他們手上還掌握著各種證據，不是空口白牙。
如果可以，江辭真想給他們鼓鼓掌，厲害了，果然是有備而來……
這些證據明明白白，可以說是確鑿的鐵錘，江辭想賴都賴不掉。
江辭站在大殿中央，神色平靜，漂亮的眼睛裏無波無瀾。
係統早就給他提醒，所以他完全沒有感到驚訝。
坐在龍椅之上的蕭譽，薄唇抿著冷洌的弧度，一雙深沉的眼睛辨不出喜怒。
他隻是靜靜坐著，像是一個沒有情緒的冰冷雕塑。
眾人都猜不出皇帝的想法。
在如此多的鐵證麵前，他還會包庇自己的寵臣嗎？
就在這時——
江辭突然上前一步，他看向皇帝，唇角勾著淺淡的笑意，“皇上，臣——”
“認罪。”
這兩個字落下，整個太極殿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江辭，竟然認罪了？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江辭繼續笑著，麵容卻透著一股蒼涼的寡淡，“請陛下賜臣死罪！”
這一刻，蕭譽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滿朝文武則像是見了鬼一樣，詫異地僵在原地。
氣氛微妙而冷凝。
蕭譽垂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江辭，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指節泛出青白的顏色。
明明，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是嗎？
當他開始對江辭無底線溺愛的那一刻，他為的就是江辭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那一天。
而今日，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他為什麼一點也不開心，也沒有感到滿足。
他涼薄地看向江辭，眼神沉沉。
就那麼想死嗎，江辭？
這人世，難道已經沒有你留戀的東西了？
蕭譽閉了閉眼睛，突然開口——
“來人，把江辭打入大牢，等候發落。”
江辭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蕭譽怎麼回事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為什麼不直接賜死，還要他等候發落……
給個痛快不好嗎？
雖然心裏不滿，但江辭也隻能接受。
他被關進了天牢。
這裏環境惡劣，非常簡陋，他祈禱蕭譽趕緊送他上路。
待在這種地方，還不如趕緊死了。
但是，天不遂人願。
江辭就像是被遺忘了，無人問津，蕭譽也遲遲沒有傳來旨意。
就在他在天牢裏整整待了七天後——
突然的，麵前的門鎖被打開了。
緊接著，是一陣陌生的腳步聲。
江辭下意識地抬起頭去。
下一秒，他看到了高大頎長的青年，麵色冷凝地朝自己走來。
是蕭延！
江辭睜大了眼睛。
許久不見，蕭延早已脫胎換骨，他身形高大，肩寬窄腰，臉頰愈發的英氣俊美，身上帶著股莫名寒涼的肅殺之氣。
那雙漂亮的紫瞳，深沉冷洌，像是泛著幽光的寒星。
蕭延跨過大門，徑直走到江辭麵前。
江辭不得不站起來，勉強和麵前的青年對視。
“大人，好久不見。”蕭延微掀薄唇，不鹹不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