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
肩膀上一陣劇痛傳來。
江辭痛苦地皺起眉頭，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額頭上甚至瞬間滲出了細微的冷汗。
沈卿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加大了力道，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一般。
江辭張了張嘴，剛想把這家夥罵一頓，便聽見沈卿塵似笑非笑的清冷聲線落在耳邊——
“還想和我做朋友？”
“江辭，你也配？”
江辭睜大了眼睛，瞳孔狠狠地震了一下，一股難言的滋味從心頭升騰起來。
以前的沈卿塵，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江辭垂下眼睛，眸光暗了暗。
不過，這也沒辦法，三年前他夥同江父逃跑，沈卿塵恨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但江辭想不通的是，沈卿塵都這樣恨自己了，為什麼之前的三年，他不曾來找自己報複。
直到現在，他才突然出現，闖進自己的生活。
江辭感到下巴一陣冰涼。
沈卿塵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捏住了江辭的下巴。
指尖冰涼的溫度讓江辭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沈卿塵強迫他抬起眼睛，男人的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笑意淺淡又散漫，“不準走神。”
“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和三年前一樣——”
男人的眸光頓了頓，像是有沉鬱的顏色從眼底洶湧出來，“對你百依百順，滿心滿眼隻有你……”
“江辭，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沈卿塵像個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眼神冷漠又倨傲，姿態睥睨又無情，“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辭捏了捏手指，心裏突然生出幾分委屈。
他抿了抿唇，實在忍無可忍，拔高了音量說道，“沈卿塵，你到底想幹什麼？之前是我不對……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別這樣不明不白地折磨我……”
沈卿塵聞言，唇角的笑意收斂起來，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深沉的眸子像是籠著一層夜色寒霜，漫著肅冷的氣息，“我想幹什麼？”
他聲色低低地吐出這幾個字來，就像是聽不真切的呢喃。
下一秒——
江辭猛然睜大了眼睛，因為他被沈卿塵猝不及防地往後一推！
脊背狠狠地撞在了椅背上。
江辭忍不住痛呼出聲，但緊接著，他的聲音便被徹徹底底地堵住了。
他幾乎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而沈卿塵則從前方湊近過來——
冰冷的薄唇沒有什麼溫度，薄涼又淡漠。
但偏偏，又不斷地追逐著江辭，似乎想要拉他一起沉溺。
江辭伸出手臂，用力地推拒，想要讓自己掙脫出來。
但是，三年前他拿沈卿塵沒有任何辦法，三年後，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