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一江春水，依舊是澄藍澈底。
兩岸的春山，依舊在嫋娜迎人。
蒼江幾曲，就有幾簇葦叢，幾彎村落，在那裏點綴。
遠處寒懿落正劃著自己的船隻，寒懿落隻須抬一抬頭。
劈麵就有江岸烏桕樹的紅葉和去天不遠的青山向著寒懿落招呼。
水流雖然比起上遊來已經從群山之中解放了。
但依然相當湍急，因此頗有放縱不羈之概，河麵相當遼闊，每每有大小的洲嶼，戴著新生的雜木。
春夏雖然青翠，入了冬季便成為疏落的寒林。
水色，除夏季洪水期呈出紅色之外，是濃厚的天青。
遠近的灘聲不斷地唱和著。
寒懿落身穿暗灰藍色冰蠶錦直裰，腰間係著素麵連勾雷紋腰帶，留著烏黑光亮的發絲。
在烏黑發亮的發絲上，發尖處夾雜著一些灰白色。
眉下是顧盼生輝的眼眸，體型高挑秀雅，真是英勇好鬥。
就在寒懿落將要劃至江岸之時。
遠處傳來兵器對拚的聲音。
一番景象映入他的眼簾，少年看到：
遠處二人同時閃出腕中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風中。
隻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他們的麵前,其中一人一轉手臂。
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墜落下來。
幾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攪進去.而那名男子則鬆開手,用真氣一震劍端,化解了他的攻擊。
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兩人的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
終於,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另一人則定定地站著,惆悵與冷漠交織地看著他。
“蕭兄，你又何必如此呢！”站著的那人先開口。
那跪倒在地，唇角此時還留著鮮血，被站站著的人以蕭兄稱呼之人。
也是開口道，“沈枯竭，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們的。”
遠處劃船的寒懿落，當聽到二人之中有一人名為沈枯竭之時。
寒懿落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眼神中盡顯殺戮之意。
沈枯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跪倒之人，“蕭祭，你有何苦如此啊，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商量的…”
二人中，雖然一人受傷，戰鬥已然結束，但這平靜的江麵上，還是附著這二人的兩股劍氣。
蕭祭看著麵前站著的沈枯竭，聽著他的話語，眉頭鬆了下來，“枯竭啊，過去的二十年，我們已經為那個人殺了太多太多的人呢，現在還不能停手嗎？”
沈枯竭看著蕭祭那雙憂愁的眼睛，自己也是歎了一聲。
“唉，像我們這種人，在這江湖之上，也隻能藏在暗處，殺了該殺的人，也殺了不該殺的人，我們隻能繼續，不能停滯…”
沈枯竭歎息間，手中劍已經被他收回劍鞘。
“有的時候，我在想，想當初咱們倆要是不入這個行業，現在會不會不是這個情景，說到底，蕭祭，我沈枯竭也是後悔了呀？”
“後悔當初殺了不該殺的人！”
“後悔！？現在知道後悔了？！”
人未到，音先到。
沈枯竭扶著蕭祭起身，突然聽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