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看到折斷的脖頸，兩人不寒而栗，盧正義臨死的時候得有多痛苦，多無助。
這擰脖子的手法夠快的話，三爺爺死的時候能少受些痛苦，但也說明對方來頭不小，能把三爺爺從北州哄騙到這裏，又利落地弄死，要不是陰差陽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邊廂，程力滿頭是汗地走到蕭承羽麵前：“小兄弟，坑都按你們要求的挖好了，接下來還要咱們幫忙嗎？”
他們接這單活是因為不用親自見血，騙進洞裏一堆拉倒，都不會見到屍首，現在真看到“活生生”的死人，自己心頭都打顫，挖洞的時候一直極力避免眼神瞟過去。
“你們還得幫忙埋。”蕭承羽看他一眼：“以前殺過人？”
“沒，沒有，這是第一次！”程力忙舉起手來：“哥幾個原本是幹收債的，現在這行也難做呀，借錢的是大爺，收錢可太難了，賺不到錢，這次給的錢太多了。”
他們事前來這裏踩過點，發現的確人煙罕至，那個洞根本到不了底，人摔下去都爬不起來，殺人的安全係數實在是高，他們才動了心思，沒成想，第一次冒險就沒成。
一邊的蒙天豪抿了抿唇，這幫人和自己一樣，當初他破罐子破摔想要搞一把大的，把自己送進去吃牢飯，被蕭承羽攔了一道，從此改變人生軌跡。
這幫第一次殺人越貨的小團隊沒能成事，誰能說是件壞事？
盧家叔侄將盧正義放進挖好的坑裏，沒有壽衣，沒有棺材，盧方長找了個水杯，讓雙胞胞摔了以示摔盆之舉，就是晚輩給長輩送終。
“三弟，你這一輩子都貪欲太重，終究是害了你，我這個當哥的隻能盡力幫你找仇人，你在九泉之下就好生歇著吧。”盧方長取出三支煙，點燃後紮進新泥裏，權當燃了香火。
盧誌勇帶著雙胞胎跪下，叩了三個響頭，盧誌勇和盧正義的關係更親近些，此時紅著眼眶道：“三叔，你一路好走，仇人，我們替你找！”
雙胞胎也叩著頭，悶聲不語，親人客死他鄉，心裏不難受是假的，但現在更迷茫的是不知道如何去找仇家，三爺爺死得不明不白，隻知道死因，別的什麼都不清楚。
迷茫與悲痛交織，盧正義終於落土為安，那八個人又老老實實地幫忙掩土。
沒有立碑，反正是占得了風水寶地，盧方長也不計較這麼多，冷靜下來想，以前生死不明，現在起碼有了歸宿，曉得下落，也是對老祖宗的交代。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總能抽絲剝繭得個結果。
那八人幹完事，個個累得不像話，一個個像挨了揍，身上髒兮兮，程力緊張兮兮地過來。
“活，活都幹完了。”他說話時還得豁著嘴，因為嘴巴裏麵還疼著，說話的時候嘴裏口水直冒，好幾次口水從嘴角溢出來。
“走吧。”蕭承羽的語氣平靜，還不忘記提醒他：“銀行卡記得注銷再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