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往右。
肉往哪走,對方的眼睛便跟著往哪動,岑竹看的好笑,玩夠了便將那塊肉放到了對方嘴邊,黎皎張嘴就咬住,不知道嚼沒嚼便吞了下去。
“好吃嗎?”她又拿出來一塊,鏡瞳那還有好些,都是當零嘴吃的,對方等了會點點頭,看來是還行。
“你知道怎麼讓另一個黎皎回來嗎?”你這也不會說話,還是有點麻煩的,可惜對方隻是一臉茫然,岑竹歎了口氣,可能這種問題還是太複雜了對對方來說。
“算了,那我把你鬆開,你能不亂動手嗎?”她比劃了比劃,總不能提著個粽子趕路,對方歪了歪頭,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岑竹伸手將對方鬆開,因為用的布料都是些好的緞子,隻留下些淺淺的紅印,她和鏡瞳的靈戒中實在找不出什麼粗布。
黎皎被鬆開後依舊坐在原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見她沒有突然暴起反擊,岑竹很滿意,這樣的話不管多久才能恢複起碼不會影響趕路。
“你還記得玄乙門嗎?”召出飛劍準備繼續走時,她隨口問了對方一句,沒指望得到回答。
“……記得。”
?
岑竹剛踏上飛劍準備抓住對方,聽到這兩個字不禁驚訝回頭,剛才對方可是還不會說話,隻見黎皎摸了摸喉嚨,咳嗽了兩聲,像是嗓子不太舒服。
“當然咳,記得,我不就是玄乙門的嗎?”對方將手放下像是也有些疑惑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岑竹注意到對方的神情似乎有些與剛才不同,眼神之中多了幾絲清明。
“你記得在玄乙門的事情??”
“隻有一些,很少。”
她的記憶幾乎是以碎片形式存在,零零散散,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在莫名其妙的戰鬥。
“那你知道怎麼去一個天上有一片湖的混沌之地嗎?”岑竹一聽就知道對方必然是有和另一個黎皎互換意識時的記憶,既然如此,那說不定對方也會知道黎皎不知道的東西。
“……”對方陷入了沉思,岑竹覺得似乎有苗頭,既然對方沒有立刻回答那就說明對方大概是有點印象。
“什麼,境,極樂境,極落境?”對方掰著手指數出來三個字,但不確定是哪三個,總之差不多是這讀音。
“是偶然偷聽到一個男人說的,他畫上的是這個地方,天上有個湖,周圍全是黑紅煙霧,近處是一個樓的一角,地上還畫著人骨。”對方摸著那掛起來的卷軸,念叨著什麼,可惜大多數她都沒聽清,不過“黎皎”還是聽到了這三個字。
“你知道那男的住在玄乙門的哪?”
“知道,我跟著他去的。”
“你跟著他?”
岑竹有點懷疑,黎皎師傅再怎麼也不會是個簡單貨色,怎麼說個讓跟蹤就讓黏上了個尾巴?
“黎皎”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露出個笑臉,岑竹看著隻覺得還真是芯子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雖說是同一張臉,但現在的黎皎看著就覺得是另一個人。
“我化成一縷魂跟著他,他看不到我。”
嘖,鬼還真是方便,何況對方估計還不是普通的鬼。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剛才?”對方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像在做夢一樣,每次都要先迷糊一陣子,那時候說不出話,像,隔著層霧?”她也說不清楚,隻能感覺到那時候自己像是沒睡醒,靠著些下意識行動。
“罷了,無所謂,我們現在打算去找那男人留下的東西,你能讓自己先保持醒著的狀態嗎?”
現在的“黎皎”知道那男人平時在哪,若是換回人時的黎皎,就沒法引路了,岑竹自然希望對方能先停留在這個狀態,眼看著她們就快要出楹山,很快就要往玄乙門去,在那宗門裏要是真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這麻煩也不小。
“不,不行,我……”
話音未落,隻見對方眼睛一閉就往地上跌去,岑竹立馬伸手拉住了她,不過黎皎也隻昏了這麼一下,下一刻便揉著腦袋想借力自己直起身子。
“嘶……”眼睛好痛,像有針紮一樣,往旁邊一看,自己竟是扶著一條通體漆黑的巨蛇的蛇頭,對方那翠綠的蛇眸在自己轉頭的瞬間其中豎瞳還收縮了一下。
“啊!!”
猛然看到這比自己還高的蛇頭,黎皎嚇得倒退幾步,對方那鮮紅的信子快速地吐出又收回,又是一陣強烈的刺痛,她揉了揉眼睛,巨蛇變成了還伸著手一臉疑惑的岑竹。
“對,對不起,我,我剛才。”
岑竹看著那跌在地上的女孩眯了眯眼,背後的另一隻手中無聲出現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
“啊!!”
靈戒中飛出黑色緞子將地上的女孩裹了個嚴實。
“嗚……”
“現在出發,鏡瞳,這次算一下時間,看她一次能在外麵待多久,到時候進了玄乙門要確保一直是她待在外麵。”
將那人形“粽子”提上飛劍,衝季莞芊喊了一聲,岑竹一邊拿出地圖確認方向一邊將黎皎遞給已經站穩的鏡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