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報答怎麼樣,不過分吧?”女人雖然好像是詢問,但黎皎清楚自己哪有拒絕的可能。
“當當然!”
見她忙不迭答應,對方滿意地點點頭,回頭看向即將完全落到地平線之下的夕陽。
黎皎忽然想起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但又有些猶豫,擔心萬一對方就是不想告訴自己,那開口是不是有點讓對方討厭?
“你需要休息嗎?”正琢磨著,對方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一抬頭看到根手指正指著自己的額頭。
“沒,沒事……”
“啊,忘了,我好像有那個什麼……”又沒等她說完,對方手中多了個瓷瓶。
“藥,外傷內傷我不清楚到底治什麼,畢竟我也沒吃過,吃。”
看看瓷瓶,黎皎還是不敢多說什麼,低頭對方說吃她就吃,這態度讓對方好像更高興了一些。
“吃了就直接走吧,我們都進了這森林兩天了,什麼都沒,夠無聊的。”
合著給我藥是為了連夜趕路啊,黎皎在心裏歎了口氣,將重新封上瓷瓶遞還給對方,卻被對方不解地看了一眼。
“這瓶都給你了。”
“啊?”就算她不是丹修也沒怎麼在化靈閣裏做過事,但這一打開瓷瓶就流瀉出的靈氣她再沒見過也知道這丹藥品質不凡,何況,何況她剛才打開的時候發現這瓶分明之前就沒打開過,裏麵的丹藥估計一粒都沒少。
“啊什麼啊,現在不吃了就準備走。”女人看上去有點不耐煩了,她趕緊應了聲把瓷瓶收起來,開玩笑,這麼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雖說沒進過紫隴這片森林,但到底是在這附近生活了十幾年,黎皎對於方向的判斷自我感覺還是沒問題的,何況楹山她也算是熟悉。
“剛才那群人為什麼追殺你?”正辨認方向,身後傳來了那女孩的聲音,黎皎愣了一下。
“他們,覺得我偷,偷了玄乙門的東西。”
“那破宗門能有什麼值得人偷的嗎,我還以為那幫人都靠偷雞摸狗維生呢哈哈。”
“就是啊,他們身上也都沒什麼東西啊,刀劍也就勉強還行,一堆亂七八糟的,還以為是貨郎。”
身後傳來兩人的談笑聲,黎皎沒說話,玄乙門來追自己的這幾人雖說都是普通外門弟子,但他們身上的東西放在自己的眼裏也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沒想到在對方眼中跟一堆破爛一樣。
莫非是其他大宗門外出遊曆的弟子?而且肯定不是普通弟子,估計要麼是世家子弟要麼是宗門中相當被看重的親傳。
雖說穿衣打扮看著低調,但玄乙門的那些內門不也基本都低調行事。
“你也是玄乙門的?”
“……對,我也是外,外門弟子。”
“你師兄師姐夠可以啊。”女人來了這麼一句像是感歎又像是某種評價的話,讓黎皎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玄乙門大了去了,為了能爬上去當內門,什麼師兄師姐,都是放屁。
細碎的月光落在身上,在玄乙門的時候,她也喜歡在夜裏一個人出來什麼也不做,隻是看月亮。
可惜。
“啪嗒。”
空中突然劃過一道弧線,黎皎下意識伸手接住了掉到自己麵前的東西,涼涼的,摸上去還有花紋。
張開手,是一枚玉佩,中間的“玄”字上濺上了幾滴血,已經幹涸,剛巧隻濺到了這字上,像是天然的紋路。
“這,這……”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一時語塞,想轉頭看扔出玉佩的對方,卻怎麼也沒法把目光從玉佩上挪開。
“忘了給你了,你,額,應該是其中一個師兄的玉佩,看著還怪好看的,留個紀念得了。”
看著接住玉佩後便停下來呆住的黎皎,女人一拍手,想起了什麼。
“啊光顧著問你話,都忘了介紹了,在下散修岑竹,這位是。”
“我叫鏡瞳,和她一樣也是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