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雞鳴,岑竹和鄭扶光就已經準備好了出發,薛語嵐也早早地收拾好了東西,那玉佩和手指全放進了靈戒裏,這下可以和師傅交差了。
“那岑竹你小心。”鄭扶光衝她點了點頭,踏上飛劍前往北方的文柏鎮,玉簡已經被他貼上符籙送往宗門,隻是夜間傳訊雀不如白天行進快,隻怕現在還不到半路。
“走吧。”岑竹帶著薛語嵐站到了飛劍上,隨後朝著對方所說的方向破空而去。
那邊鄭扶光剛到文柏鎮,這邊岑竹和薛語嵐竟然也快到一半的路程了。
“怎麼樣,快吧,我自己還能更快,但是那樣兩個人就不安全了,過了半月山你就自己往你們那宗門去吧。”前麵的山就是半月山,岑竹看了一眼身前的薛語嵐,那雙空洞的眼睛依舊不知道看向何處,也不知道她練劍時要怎麼辦,真是好奇。
“你是怎麼修到現在的,眼盲應該很費勁吧?”
“我不是先天眼盲,是修道以後才瞎的,可以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暫時看到東西。”薛語嵐不太想多說,而且確實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自己被師傅收養後被認為有修道的天分,學習師傅給的特殊功法,卻不想某一天一睜眼隻剩下一片漆黑,她知道這恐怕是那功法的副作用,但也隻能認了。
知道對方不想細說,岑竹也不再問,過了半月山,她就將對方放了下來,看著薛語嵐熟練地召出飛劍踏上去,她也準備趕緊調轉方向回去,卻不想突然聽到背後有人開口。
“謝謝。”薛語嵐隻是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留給對方一個孤獨的背影。
希望這人別不知好歹讓她師傅來殺自己滅口,岑竹看著對方的背影逐漸模糊,也踏劍飛速前往村中。
故意讓飛劍落的慢了一點,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岑竹摸了摸下巴,別的不說,葉清友這張臉真是不錯,比唐君九還多了幾分氣質,以後可以先考慮用這張臉。
果然,落地後剛走了沒幾步,一個侍衛裝束的男人就一臉激動地攔在了自己麵前。
“貿然打擾仙人實在失禮,隻是時間緊迫,我家主子是這村子的村長,想請您借一步說話!”男人看著眼前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青年禦劍而來隻覺得自己肯定這下能得到主子的賞識,其他人都想去周圍村鎮找,幸好自己沒去。
“哦,發生何事?”青年露出一絲疑惑,卻並沒有拒絕對方的邀請。
“還請您先隨我來,讓我家主子跟您說。”
一踏進院子,之前和自己說話的那位老人就走了出來,隻是這次他的腳步可輕快多了,岑竹在心裏冷笑對方的醜態,麵上卻毫不表現。
“在下姓肖,大家都叫我肖村長,仙人,在下就直說了,我們這村子裏出了髒東西,已經死了人了!”肖村長一邊說一邊示意對方來屋裏坐下。
“在下葉清友,鎖仙宮修士。”
“髒東西,你是說有厲鬼作祟?”岑竹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便皺眉坐在了一邊,餘光打量著這村長的屋內陳設。
看著簡樸,沒一樣料子是次的,連自己坐的這把椅子也是金絲楠木的,這可都是用人命換出來的,怎麼連“鬼”字都不敢說,還什麼髒東西,真是裝久了忘了自己是什麼種了。
“是是是,就是那東西,前幾年有個和您一樣的修士路過這裏,看到村子裏死的死病的病就給了我們幾張符籙,讓我們貼到了各個地方,從那以後也就沒了這事,誰知道,誰知道現在又冒出來了。”肖村長忍不住敲了敲拐杖,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
要是隻死了那幾個畜牲倒是也沒事,可今天竟然連自己家的仆從都死了一個,要是讓自己染上可就完了,因此他才這麼著急,
“你說貼了符籙,一共貼了幾張,貼在哪裏?”岑竹依舊十分漠然,看起來不悲不喜,讓對方摸不清楚。
“一共六張,五個街口一邊一個,另外還有一張貼在衝著青女山的那個石碑上。”見對方詢問具體位置,肖村長知道這是同意了幫他們,趕緊叫人,讓他們帶著自己去給仙人指去看看。
這老不死的果然騙自己,岑竹感應到鏡瞳讓對方趕緊再找找類似這種布局的陣法。
肖村長拿出了一根看起來十分尋常的毛筆,沾了水在牆上一點,一張黃底紅衣的符籙便顯露了出來。
岑竹湊近看了看,她看不出這彎彎曲曲的門路,隻是在等鏡瞳說話,就這麼看完最後一個石碑上的符籙,鏡瞳終於在靈戒裏也傳來了回話。
“還是那個七元摩夷陣,隻不過多出來的這個是常見的錯誤,書裏專門拿出來說不要為了穩妥多出來一角,不然這陣法過不了幾年就會自行破掉。”她回憶對照了半天,沒錯,甚至錯誤的地方都和書上那個例圖一模一樣。
“你是說這陣法是個錯的,就算不管也撐不了多久了?”岑竹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合著這村子不用她幹預也遲早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