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熙熙攘攘的路上此時一下子變得格外寂靜,岑竹直覺不對,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來了,就在拐角處。
“縛魂!”葉清友突然出手,黑色絲線竟然硬生生將一旁的樹木攔腰砍斷,一個黑影靈巧地躲了過去,黑雲擋住了月光,一雙金色的眼睛在暗處凝視著幾人,胡嘉木已經提劍殺了過去,可對方身形模糊,幾次看著被劍傷到最後卻依舊安然無恙。
鄭扶光提前甩出三張符籙,同時催動劍氣攻向黑霧,黑霧見後麵有符籙,前麵有劍氣便打算飛身而起,抬頭發現一把長劍已經迎麵刺來。
沒刺中,岑竹毫不意外,要是刺中才怪了。
那黑霧在原地散開後又快速凝聚,最後一陣低吼衝著幾人襲來,黑霧中的那雙眼睛注視著幾人,仿佛要說些什麼。
葉清友立刻再次準備束縛住這邪祟,沒想到對方明明被蓋住了卻又消散在了眾人麵前。
“讓它跑了。”岑竹發現月亮又從黑雲後跑了出來,旁邊的女孩若有所思地看著剛才出現邪祟的地方。
“語嵐,看出來是什麼妖物嗎?”葉清友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等待對方的回答。
“伯都,這是隻虎妖,而且,這不是它的本體,本體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薛語嵐依舊愣愣地看著並沒有人的地方。
“有意思,剛化形的妖怎麼這麼聰明。”葉清友本以為是個初出茅廬連靈智都沒有的妖物,沒想到對方卻知道專門找個夜晚來試探自己,看來這妖還挺聰明。
說謊,岑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她剛才盯著薛語嵐看了半天,她可沒那幾個人那麼好騙,剛才的妖物根本不是虎妖,也不是什麼大妖分出來的一部分,分明就是從這村子裏的怨氣中硬生生凝結出來的穢物,隻不過眼睛確實和老虎很像。
最重要的是,這個薛語嵐的雙手剛被一直在動,雖然隻是像顫抖一樣細微的動作,但岑竹壓根就沒怎麼注意黑霧,一直觀察著她,既然對方能感覺到鬼,那剛才的東西難保不是她搞出來的。
雖然修為不高,但這人遠比她的兩個師兄難搞的多。
葉清友覺得晚上敵在暗我在明不利於自己,建議白天再做調查,岑竹和鄭扶光沒什麼異議。
晚上像往常一樣躺在棺材裏,到了午夜岑竹隻覺得靈氣運轉已經到了該突破的時候,這次是該要渡雷劫了,時機成熟,自己剛好可以利用這次雷劫。
“鏡瞳,明天你先裝作我的樣子跟著他們,這手串我看了半天,除了隱藏氣息外還沒看出什麼特殊能力,你先拿著,如果遇到什麼事就直接把這張符籙引燃,我盡快趕回來。”岑竹看到那個胡嘉木的手串以後就想起來鏡瞳之前在棺材裏找到的那串念珠,灰撲撲的,研究了半天也隻發現戴上以後能隱藏氣息,等把這裏的事解決完再好好看看這東西。
“你去哪啊?”鏡瞳趕緊接過把念珠戴好,符籙也收進靈戒裏,幻化成了對方的模樣。
“渡個劫,很快就回來,幻化的不錯嘛。”岑竹上下打量了幾遍,沒問題,和自己一模一樣,就是鄭扶光也絕對看不出來換了個人。
“什麼,渡劫,你開玩笑吧,這玩意你知道什麼意思嘛?”什麼叫渡個劫,很快回來,多少修士渡個劫直接死那啊,鏡瞳到現在為止都還沒見過渡劫,隻在書上看過,書上說這種雷劫很是凶險,要是心性一個不穩可能會被直接劈死,她真想一輩子不用經曆這種找雷劈的破事。
“怕什麼,渡劫有什麼好怕的,要是能一口氣來幾道雷讓我直接跳幾階都行,放心,最遲明天中午回來。”岑竹毫不懼怕這種雷劫,不就是硬抗幾道雷的事,別的修士能過她就能過,別的修士過不了她硬過也得過。
說罷,喚出飛劍隱去身形從窗戶飛出直向最近的青女山而去,留下鏡瞳對著夜空直歎氣。
“希望真能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吧。”
青女山的形狀有些特殊,山頂好像被切了一刀,但是植被格外茂盛,好像土壤被施了某種肥料一樣,連灌木都長的快有人高。
岑竹順手劃開了一處鬱鬱蔥蔥的花叢,半米以下,果然有腐肉的氣息。
現在不是調查的時候,隨便找了個較為平整的地方,岑竹盤膝而坐運轉周身靈氣,心如明鏡,隻感應天地間氣息變化,忘卻肉身所在。
終於,隻覺天上雷聲漸起,冥冥間有什麼東西將自己與天連接。
“要來了。”岑竹平靜地睜開雙眼,雷聲滾滾,冷風陣陣,是時候了。
第一道天雷劈下,青女山上的鳥雀頓時亂作一團,驚叫著四散而逃,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天雷道道直劈山中,雷聲驚醒了在客棧中休息的幾人。
“什麼情況?”被震醒的胡嘉木慌忙打開窗戶,剛好第二道雷落下,仿佛在天地間撕開了一道縫隙,夜空頓時被照的亮如白晝,“師兄,不好了,是雷劫!”他看出來這雷不是尋常天象,趕緊想去告訴師兄,卻發現對方早就站在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