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暫時平安,年輕的在樓上幹活。搭著鐵架子安太陽能板,喬瑾和唐雨澤踩著梯子在房子的各個邊沿安裝集水槽。
不得不說,紮帶真的是一個固定神器,在這邊誇爆,就是容易反向扯到手。
喬父則在下麵院子陰涼處畫著圖紙在木工台上裁木板。
喬母在院裏沉默的捏著水管澆花,大家都忙碌起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大家也都知道這個時間少一秒是一秒。
沒人能確保供電能堅持到幾時,家裏的收音機一直開著,甚至連喀啦咯啦的波動都沒有傳來,原本有些人氣的村莊徹底變的死寂。
甚至他們的屍體還是被大家閉著眼睛綁上繩子,拖到村莊的垃圾坑裏去的。畢竟喪屍不是遇水即溶,死後風化成灰的存在。
當初薑峪癮犯了,想直接把他們一把火燒了。被唐雨澤以燃料現在用還不夠呢,你拿去燒屍體?為理由拖走了。
好在下午的雲密密麻麻的堆在天上,是一個清涼涼的陰沉天氣。直到傍晚事情完成的七七八八。
院外的圍牆高聳,纏著一卷又一圈的鐵刺。鐵門上加了好些不規則的鐵皮遠遠看去雖然難看些,但是可見其堅固。
門栓焊的又粗又重,鋼筋混凝土嵌入地麵牆麵,還額外加裝了好多個插銷和聲音很嘈雜的鈴鐺。所有靠牆的戶外窗戶都綁了密的放不進蒼蠅的鋼絲網。
外牆嶄新發白的水槽繞著邊沿走了一圈,讓人耳目一新。太陽能連接的線路交纏著接通起來,天台的四角上臨時綁起的燈忽閃了兩下,亮了起來。
濃厚的雲層壓不住晚霞的光,鋥光瓦亮的窗戶照映著遠處的天空。喬父把手裏剛剛上好一遍清漆的保溫飼養箱擺到桌子上抬頭向天台上看去。
喬瑾正踩著梯子,給燈泡掛上罩子。他的背後是層疊的雲層後透著微光的夕陽。喬父摁了摁有些幹澀的眼睛。
突然他想著,喬瑾已經不是先前爬上這個過高的梯子會發抖著聲音,要他抱下來的孩子而現在已經是個努力想要獨當一麵的成年人。
那樣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沒想到這麼快,快到他都沒有意識到,他就抽條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沉默寡言見到自己的同事會揪著他衣角躲在他身後的時候了。
或許,他該和她媽媽一起放他自由的飛了。
飯菜的香味從亮著燈的廚房裏飄了出來,喬母默默然掀開簾子走出了門,她還拉不下臉來熱切的喊他們去吃飯,已經妥帖的給所有人擺好了碗筷,還是沒有見一個人進來。
在陰沉下來的天光裏,她也在看,看她相伴半生的老頭,拉扯養大的兒子,兒子鮮少帶來的朋友。
突然覺得有些累,吵架吵的有些累,被怨苦纏身纏的有些累,隻想喝著杯熱水就坐在台階下看著這片菜園,別的再也提不起勁來。
她還是喊了出來,“飯好了,都下來吃飯吧。”累了的話就選擇不累的活法吧,別人怎麼樣管他呢,各有各的命。
每一個人站在到樓下向上觀望時都感覺有很濃的安心感。
薑峪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樣的話,他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雲詩詩從兜裏掏出濕巾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