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地間,無邊的殺戮依舊在繼續。
古都內,體型龐大的地付蠍猶如蝗蟲過境,追殺四處逃亡的修士。
長街小路,石屋閣樓,都被摧毀的不成樣子。
此時還有不少的地付蠍,翻動著石屋,尋找著剩餘的幸存者。
麵對這群生靈,無數修士竟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如過街老鼠般抱頭鼠竄。
也有一些人試圖組織人手,企圖反抗。
但數量上的差距,實力上的差距,讓他們心中的恐懼不斷滋生。
在最後幾位化成境的修士都葬身蠍口之後,他們徹底崩潰,連一絲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隻有少部分幸存下來的修士,躲藏在各處,膽戰心驚的看著這群妖獸。
一處倒塌的石樓下,有著一條隱蔽的縫隙,一雙漆黑的瞳孔正悄悄觀察著外麵。
“已經離開了。
這個地方十分隱蔽,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的。”
聶沐司鬆了口氣,放下了掩飾的厚重石板,回到了地下室。
這個不大的房間內,此刻躲藏著十幾號人。
房間內沒有燈光,光線昏暗,空氣有些悶,還帶著東西腐爛般的味道。
李承難、林沉雪也都在這裏,隻不過他們靠在房間的一側,臉色不善的對視著對麵。
另一側,五六個衣著不同的男女,也保持著同樣的戒備。
“偏偏和這群宋東的走狗待在一起,真是晦氣!”、
赤尾抱著雙臂,眼神冷漠的掃過對麵每一個人。
“嗬嗬,既然這麼不願意待在這兒,那你倒是趕緊滾出去啊?
我們也不想和老鼠關在一起,真是讓人反胃。”
宋東的修士中,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語氣中絲毫不掩嘲諷的意味。
“我不想出去,但我可以讓你滾出去!”
赤尾眼角一揚,目光直直的望向那名說話的男子。
麵對赤尾恐嚇的視線,對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掩飾下來。
平月和宋東,兩大敵對王朝的人,竟然巧合的相遇在這裏。
雙方本就積怨已久,如今仇人見麵,更是分外眼紅。
眼看著赤尾就要動手,聶沐司回到了身旁,說道:
“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
要是打鬥聲引來了地付蠍,所有人都別想活下去。
我們相信你們也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吧。”
聶沐司說著,看向了對麵的人群。
對比平月的人,宋東的人手要少上一些,實力也有著略微的差距。
隻不過李承難在剛才的逃亡過程中,受了些傷,現在還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真要打起來,雙方孰強孰弱難說。
當然,宋東的領隊,也不會愚蠢到這個時候開戰。
領隊是一個臉色陰鬱的中年男子,身材較瘦,眼眶微微凹陷,眼神冷厲,如同一隻潛伏的毒蛇。
“聶沐司和周萬,兩位將領竟然都在這裏。
這可真是我的榮幸啊。”
男子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感情,看向聶沐司的視線中隱隱壓製著殺意。
“我也對你有印象,宋東王朝的羅暮然。
之前的戰役中,我可是受了你不少照顧啊。”
周萬的身上帶著不少傷勢,身上的衣裝都沾染了不少的血液。
他眼含憤恨,直勾勾的凝視著羅暮然,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的兩個好友,就是被羅暮然暗算,最終丟掉了性命。
而他也在那場戰鬥中,受了不小的傷。
“哪裏哪裏,真要說起來。
還是周萬將領在凶澤穀埋伏的好,害得我那兩個同僚身死,我才接替了他們的戰線。”
羅暮然麵色自然,麵無波瀾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