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空已經大亮了,許穆白從夢中掙紮醒來,昏昏沉沉的腦袋讓他一時半會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居然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他捶了捶發脹的腦袋,起身下床,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鏡子中的人頭發被打濕撩了上去,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眼睛裏的瞳孔烏黑泛著微光,仿佛帶著水汽,有些蠱惑人心的美麗。

可能是因為睡的時間太久,許穆白感覺自己的臉色有點蒼白的過分。他扒開衣領,發現昨天被貓抓的傷口竟然已經痊愈了,脖子上隻留下幾條淺淺的白色抓痕。

奇怪,正常愈合速度有這麼快嗎?許穆白感覺有些莫名,來不及細想,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手機,發現上麵來電顯示是大學寫生時認識的一位學弟,叫李方藤。不過他怎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許穆白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喂,學長,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李方藤,大三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寫生。”

“嗯,還記得。”

“太好了!我就知道學長你還記得我。”電話那邊聲音有些激動起來。“我在一個朋友那裏看見了學長你畫的畫,真的超級棒!”

許穆白被對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謝謝…”然而沒等他說完對方自顧自的話音響起。

“學長,我在網上看到了你的位置,我們距離不遠哎,我去找你吧!剛好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繼續被打斷。

“學長,好懷念以前一起寫生的日子啊。”準確來說是許穆白一個人寫生,他在旁邊看。

許穆白被對方可憐巴巴的語氣弄得有些無措,拒絕的話沒能及時說出口。反而被對方鑽了空子。

“那就這麼說定了,學長拜拜,明天見!”

嘟——嘟——

“……”許穆白拿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無語。對方是不是太自來熟了點,自己什麼時候跟他有這麼要好了?

他無奈地打開電腦,發現沒有任何消息,就連群消息也都一個沒有。點開繪畫群,裏麵都是買過他作品的顧客,平日裏都嘰嘰喳喳各種話題討論個不行,早上還會跟他打卡調侃太太早安,今天卻異常安靜。

半響,群裏突然彈出一個視頻鏈接,從封麵可以看出是距離這裏不遠的一棟小區,標題寫著:大型猛獸入室襲擊事件。

鏈接彈出之後,像是打破了某種禁錮,群裏開始三三兩兩出來冒泡,不過討論的時情許穆白有些茫然。

白白我的菜:“天呀,這也太嚇人了!屋裏全是血跡”

悲傷如風:“是啊,就隻剩下頭和一些殘肢碎肉了。”

小蠻腰兒:“上麵說是被野獸入室襲擊,居民樓裏怎麼可能會有野獸出現嘛!想想都覺得恐怖。”

白白我的菜:“報道說是一家三口,那女孩兒的爸爸怎麼不見了?”

我是小富婆兒:“就我一個人好奇,浴室到客廳地板上的痕跡是什麼嗎?”

瘦成閃電:“加一”

就是吃不胖:“同問”

…………

許穆白看得雲裏霧裏的感覺,他直接點開視頻鏈接。視頻開頭是某小區的住戶家裏,地板上一溜黃褐色不黏稠液體,從浴室滴到了臥室的門外。

臥室裏的床上有大量血跡,將床單被子浸濕成鮮紅色,還有窗簾上血紅的手掌印,像是裏麵的人想逃卻逃不掉,掙紮中跑到了窗戶邊緣,拽住了窗簾。

接下來的畫麵讓許穆白感到脊背發涼,散落的碎肉和殘肢雖然被打了馬賽克,但是依舊能看出有些細小的肢體是屬於小孩子的,已經被啃食的七零八落,場麵極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