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薑年傻傻的叫道。
“看到沒,陳叔叔。”高明成笑嗬嗬的喝了口酒,對著陳老爺子嘚瑟的說道。
“得意什麼?誰沒聽過似得,過兩天說不定就叫高叔叔了。”陳老爺子這人是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吃人虧不吃嘴虧。
雖然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有些針尖對麥芒,不過氣氛仍然和諧,溫馨。眾人在談天說地,陳行在打著遊戲,而高欣在悄悄給薑年夾菜,薑年也確實餓了,來者不拒,狼吞虎咽。
“你吃慢點兒,還有人在呢。”高欣悄咪咪的低聲提醒著薑年。可飯桌上哪有秘密,更何況二人本身就是焦點。
“沒事兒,讓小年吃,都是自己家人,又沒外人。”高欣的姑姑開口說道。
高欣臉紅紅的,不知道說什麼,她好像總是這樣,一談起她和薑年的事情,就臉紅。而薑年則是含著一大口飯說道:“謝謝姑姑。”
“就是別噎著了。”梅清也開口說道。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隻有高明成有些笑不出來,他覺得自己上當了,不該跟陳老爺子置氣,讓薑年叫自己爸的,看著自己女兒又是夾菜,又是竊竊私語的,他就哪哪兒都不對勁,很不多衝上去給這小子兩下,可又轉念一想,爸都讓人叫了,再返回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薑年鮮果沒有啊,什麼時候結婚,是可以商量一下了啊。”梅香借機問道。
“我們......我......還早吧.......”高欣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
薑年也是紅著個臉有些結巴的說道:“這個......還得和.......和爸商量著來吧.......”
“商量?商量什麼?商量商量,你自己不會拿主意麼?”高明成怒氣衝衝的說道。
眾人不知道高明成為什麼發怒,但是薑年卻傻傻的以為真的是讓自己定下來:“那.......那就等高欣畢業就結婚。”說完又看向了高明成問道:“爸......可以嗎?”
高明成黑著個臉,不說話了,他怕自己又說錯話,好在高欣的媽媽出來打了圓場。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總是常態,可有些離別,一別就是雁斷衡陽。
“小年,你這能辦卡麼?”陳老爺子臨行時拉著薑年的手問道。
“有啊,這些都跟別的飯店是差不多的。”薑年點了點頭,如實的回答。
“那你給我辦一張吧。”陳老爺子停住了腳步,在口袋裏摸索著。
“叔叔,您就別這麼麻煩了,您隻要想吃就來,或者給我打個電話,我去家裏做也行。您要在這兒辦了卡,外人該說我不懂事兒了。”薑年連連拒絕。
“哎,不要這樣說,哪裏能白吃白喝自己小輩的東西。”陳老爺子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張銀行卡,說著就遞給薑年。
“真不行叔叔,這卡真不能收。”薑年說什麼也是堅決不肯收。
陳老爺子見狀笑了笑,開口說道:“不錯,你小子真不錯,這樣,也不算我辦的卡,就當是當年的改口費如何?人老了,這一去美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就這點心願,當年氣糊塗了,連婚禮也沒辦,這事兒一直放在這兒,你就當是圓了我老頭子的心願,叫我聲爸如何?”
4
陳老爺子走了,下午的飛機,陳夢已經在機場等著了,薑年站在酒店門口,握著手裏沉甸甸銀行卡,心情有些沉重。他本以為,自己早就沒有了家,可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老天爺也沒有那麼壞,可老天爺也是個絕情的種,明明可以來到早一點,非要等這麼晚才來,一定要等到離別,才會讓人知道,原來再見是這麼簡單。
“怎麼了?”高欣送走了高明成,回到了飯店,看著站在門口的神色複雜的薑年,好奇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有些感慨。”薑年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以後有時間,我們去美國看看陳叔叔。”高欣拉著薑年走進了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