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薑年有些輕微喘息的問道。
“沒事,就是突然一下沒了力氣,可能就是有些累了,我坐一會就好。”陳夢靠在牆上,四十五度角看著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薑年沒說什麼,他知道陳夢這是怎麼了,十年前,自己也經常這樣,走著走著就突然沒力氣了,像是虛脫了一般。所以他沒有去催促陳夢,而是走向了圓圓。
“小胖狗,又胖了?”薑年摸了摸圓圓的頭。圓圓很聽話,靠著薑年,任由薑年撫摸。
“嗨呀小胖狗,沒白喂你啊,還認識我,走,爹帶你去吃奧利給,不是,奧利奧。”薑年抱著圓圓下了樓,留陳夢一個人在二樓。
這個時候的陳夢,薑年認為,要麼有個人出現,安慰她,照顧她替她分擔一下,可自己顯然不合適,那就隻能給他一個安靜的,獨處的環境,讓他悄悄的大哭一場。
過了很久,陳夢才從二樓走了下來,看著樓下正在逗圓圓的薑年,眼睛有些紅紅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陳夢看著十分憔悴,不過比起剛才,情緒穩定了不少。
“不用了,我跟圓圓坐車回去好了,哦對了,圓圓的東西我收好了,都裝包裏了,你既然沒事兒了我就走了。”說完,薑年就拿起地上的背包從沙發上起身離開。
可陳夢沒有聽薑年的,而是拿起了一件外套就跟了出去。
薑年好奇的看著跟出來的陳夢問道:“不是說不用送了麼?”
“沒事,我今晚還要去醫院,正好順路。”
“這麼晚還去?”薑年忍不住問道。
陳夢點了點頭,說到:“嗯,陪著總歸放心些。”
薑年看著憔悴了不少的陳夢,有些感慨,沒想到這樣成功的人,也逃不過生老病死。還以為那些富豪從來不會有悲傷呢。
4
車裏的氣氛很安靜,就像車外的道路一樣。
“我有個朋友在美國做醫生,應該是麻省總院,你過去了要是有什麼麻煩,可以找她。”說完薑年又笑了笑,自嘲的說道:“不過,你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真有麻煩,叫我應該也沒什麼用。”
窗外的秋月照耀著橋下的河水,在水中鋪成了一道長而狹的影子。水麵有著淡淡的霧氣,薑年將車窗放了下來。清秋的寒意在他臉上不停的擦拭,那三兩聲的咕咕,不知道是哪種鳥兒的嘶鳴。
“汪汪!”圓圓不滿意的叫了叫,他不喜歡被風吹的感覺。可薑年沒管他,而是將頭靠在車窗上,靜靜的看著窗外。
不知道走了多遠,陳夢將車停在了路邊,可這並不是薑年的樓下,正當薑年好奇的看向陳夢時,陳夢率先開口問道。“我能跟你商量件事麼?”
薑年看著陳夢問道:“什麼事兒?”
陳夢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你跟我去美國,我幫你的小店融資。”
“我......”薑年剛想開口,卻被陳夢打斷。
“你不用著急拒絕。我先跟你說些東西吧,高欣的爸爸是做什麼的你現在已知道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明年就會升任省部級正職,高欣的姨夫靠著這層關係,開了個醫藥廠,不大,也算不上小,幾個億的投資。她姑姑是金成縣的一把手。”
“你要說什麼,說我配不上他麼?配不上我也跟他在一起了。”薑年不耐煩的開口道。
可這一次陳夢沒有著急,沒有和薑年發脾氣,而是繼續輕聲的開口說道:“在之前,我其實並不覺得你多窩囊,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挺不錯的,又是優等生,為了家人又甘願付出,而且還好學,可是之後,許許多多的閑言碎語就傳了進來。他們不認識你,隻是聽說過你,甚至都沒有弄清楚你的名字。但他們仍舊對你的評價樂此不疲。軟飯,窩囊,無用, 等等詞語,整天在我的耳邊回想。”
“所以現在,你可以不用想想了,我們已經離婚了。”薑年說道。
陳夢隻是笑了笑,笑的有些蒼白,說道:“我沒能拒絕得了這些人的閑言碎語,你覺得高欣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