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時間如駿馬一般,飛逝而去,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薑年得償所願的用十五萬塊的底價,租到了店鋪。而女人隻有一個要求:“不許把油汙留給她,等到薑年不租了,人走,油汙也得走。”
“店鋪不開了,以後準備去幹嘛?回家安心當包租婆嗎?”薑年在女人離別之際問道。
“我要去走走。”女人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說道。
“走走?”薑年有些疑惑。
“嗯。”女人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杯子,熟悉的茶香,她盯著某處,目光有些呆滯,“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的地方,走走看看,長這麼大還沒出去走過呢,小時候家裏窮供不起倆孩子,我讀完初中就出來掙錢了,一晃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總不能一輩子忙忙碌碌吧。”說完,她笑了笑,並沒有對著薑年,像是在對自己笑。
高欣也結束了自己的實習生涯,返回學校修改論文,不知不覺,就要準備畢業了。薑年問她打不打算考博士,她使勁搖了搖頭,用他的話說就是,讀個碩士已經讓自己蒼老了十歲,再讀個博,怕沒博士沒拿到,就已經是個老奶奶了。她還說,自己沒什麼誌向,能碩士順利畢業已經很滿足了。
“考個博唄,以後在我店裏當個收銀員,多有麵子啊,連收銀的都是博士。”這是來自薑年的鼓勵,但高欣好像並不能接受,用頭頂了頂薑年柔軟的肚子,讓薑年疼了好久,這也讓薑年下定決心要健身,要練到用肚子把高欣的頭錘個大包。
小酒館的名字很奇怪,叫年糕,這是高欣取的,薑年吐槽了好久,但是高欣就是想用這個名字,年糕,多好啊,小時候,隻有過年才能吃得到,團團圓圓的。在詢問兩個股東,都沒有意見後,薑年選擇這個名字。
房租十五萬,裝修和設備之類的加起來也零零整整十五萬多一點,員工薑年暫時隻準備找五個,兩個服務員,一個收銀。一個經理,一個幫廚。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做,還是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不過,文秋很講義氣,把咖啡店交給了球球,然後自己毛遂自薦的來當經理。
“你行嗎?咖啡店和小酒館可不同。”
文秋則是微笑著說道:“你要是能找到比我有經驗的,也可以換人呀。”
廚子的話,薑年覺得自己應該能來。在陳夢家,學過兩年私教,西餐的,中餐的,各方麵都學過。總之陳夢想要什麼,自己就得會什麼。
還有個比較特殊的事情,徐初從美國寄了封信回來,拆開信封,不過就是一張照片罷了,照片上是一棵古樹,枝繁葉茂,上麵掛著許許多多的風鈴和許願符。照片的背後是徐初的筆記,隻有短短兩個字——問安。
薑年想了很久,還是在手機上給徐初回了一句——勿念。
2
詩家逢秋喜梧桐,可梧桐是什麼樣呢? 少年不知道,隻聽過,沒見過,或者見過,但也不知道那就是梧桐。隻道是秋日裏眾多常青樹中,一棵落葉樹罷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喜愛梧桐,因為有個人,名叫吳桐,取鳳棲梧桐。
在南京有一條梧桐大道,兩旁梧桐林立,最是一年好風景,應在秋日午後時。大道上,女人獨自走著,走的十分,十分的緩慢,慢到紅葉黃花也能夠輕輕落在她的肩頭,她在看,在慢慢。慢慢的看著。看著梧桐葉黃隨風落,看著秋風西來獨自涼。
梧桐大道的人不少,他們成群結隊,這條路有個美麗故事,一個眾所周知的愛情故事,所以熱戀裏人們總喜歡在這裏漫步,西風漫卷,我卻道,西風慢卷。卷起片片黃葉,也卷起來女人漫漫思緒。
3
“好苦,可以不吃了麼?”
潔白,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套,潔白的衣服。一切是那麼的潔白,可身處在這裏的人,卻像是活在了黑暗裏,一寸光亮都看不到。
男人的話很輕,很溫柔,臉上還帶著微笑,可這話啊,聽著卻如此的苦澀,正如那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