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許久的心事,女人突然想找一個人傾訴,有些事情,誰都無法說。最好的傾訴對象其實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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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女人正值雙十年華,風華正茂。可並不是所有人的風華正茂,都在陽光裏,女人顯然就是那個深藏在黑暗裏,悄悄綻放的花朵。不過,她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世,將泡好的茶拿了過來,輕描淡寫的和薑年說了起來。
舞池跳動的音樂,霓虹閃耀的房間,還有終日不見陽光的生活,這就是女人二十歲的生活。她很漂亮,所以來錢也快,當然,錢這東西,來得快花的也快。
二十歲的她哪裏會想到存錢,她的精神已經深處黑暗,何必讓物質繼續窮困潦倒呢?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可是老天爺總會在你日複一日的生活裏,跟你開一個玩笑,給你一個選擇,讓你的生活又變一個軌跡。二十二歲的一天,女人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紙醉金迷的生活,最不缺的,就是廉價的深情,她聽過無數人對自己說:“跟我走吧,我養你。”
勸風塵從良,拉良人下水,這是男人最大的愛好,久經沙場的女人,自然不會將這些話語當真,一直以來都是敷衍了事。
可這一次好像,真的不同了。
那是一個如往常一樣平靜的日子,在記憶裏,再喧鬧的環境,也會變得平靜無比。在一個平靜的日子裏,女人接到了自己第二桌客人。
是一群剛畢業的學生,大學之後,就要各奔東西,或許再不相見了,他們決定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好好聚一聚。
學生們都很拘謹,畢竟是第一次點陪酒,四個人坐在房間內,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女人之前也接待過這樣的客人,一眼就知道今天可以白白賺上一筆了。
她坐在一個長發少年的身邊,少年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是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氣味,她在許多人海中,從沒有聞過這樣的氣味。所以忍不住,貼近聞了聞。
少年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這倒讓女人有些好笑又好氣,其他人都是使勁貼著自己,生怕抓不住溜了,他倒好,還往後縮。這讓女人不禁動起了調教的心思。
“小弟弟,是大學生吧。”女人拿起酒瓶靠在少年的身邊,輕聲說道。
那少年畏畏縮縮的點了點頭:“嗯。”
“學生還敢來這兒,不怕被人抓住啊?”女子笑語盈盈的說道。
身上的香水是一把刮骨刀,名貴的香水和劣質香水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聞後綿軟,後者刺鼻。
少年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味道,一時間有些氣血上湧:“我.......我已經成年了。”
“成年了?我看看。”說著女人就開始上下其手。
少年有些慌亂,開始掙紮,良好的教育告訴他,這是不對的,可內心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掙紮,人類的DNA最重要的一項就是遺傳,這並不是魔鬼,而是你的DNA在你耳邊輕語。
良知和本性角逐在此刻拉開,最終良知戰勝了本性,這就是人類和牲畜的區別。
看著坐的遠遠的少年,女人有些生氣,在她看來,少年就是不識抬舉,都已經來了這裏,還裝什麼純情,於是也不再理會少年,開始自顧自的喝起了悶酒。畢竟多喝一杯,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提成。
女人的同事提議,來玩遊戲 ,畢竟光靠四個女人喝,喝的再多也沒辦法把桌子上的都喝完。
吹牛,很簡單的遊戲,可四個少年卻不會,在四個女人細心的訴說下,少年終於學會了。可很顯然,剛出茅廬的青年,哪裏是她們的對手,三輪下來,其中兩人已經是頭暈眼花了,不過這樣讓他們放開了,摟著身旁的香衣,壯著膽子,做著一些小動作。隻要不是太過分,女人們都不會出言阻止,摟摟抱抱之類的也都默認了下來。
又是三輪,除了最開始的少年以外,其他的三人,都已經在同伴的嘲諷下,慫恿下,酒精下,開始逐漸放開,或許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從今天之後,他們就徹底的成為了一個男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滿身少年氣的男孩了。
女人沒有繼續管坐在遠處的少年,而是和其他三人玩的開心,因為三人又點了一批酒,她沒想到,幾個大學生能如此闊綽,而且比起那些四五十歲的男人的難纏和油膩,這單生意其實已經是跟送錢沒有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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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停了下來,輕輕喝了口茶,茶水苦澀,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陽光溫暖,又讓她皺起來的眉頭舒展,好像回憶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不自覺的笑了笑了。薑年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確實很好看。
“然後呢?”薑年問道。
他的出言讓女人回到了現實,這可能讓女人覺得很不爽,最煩好夢被人攪。
於是對著薑年說道:“不說了,要聽下次看心情。”
“哪有故事隻講一半的,這不是吊人胃口麼?”薑年說道。
“我還沒編好,編好了再告訴你。”女子又恢複了成熟的樣子,喝光杯子裏的茶後,又開始忙碌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薑年。
看著今天應該是沒什麼希望談下去了,薑年也隻好打了聲招呼,拿著蛋糕說了句過兩天再來,便走出了門。
女子背對著薑年沒有答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明顯愣了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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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店門,薑年匆匆上了車,他今天要去參加陳行的生日會,雖說是和陳夢沒什麼關係了,但是陳行這小子還是挺講義氣的,一直姑父姑父的叫著。今天生日,一大早就給薑年了發消息,不管怎麼說, 也得去看看,畢竟這小子還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到達和陳行約定的地點,薑年看到陳行一個人蹲在公交車站,衣著樸素,根本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上車。”薑年將車停在路邊,對著堆在地上的陳行說道,陳行抬頭一看是薑年,立馬出露笑顏,迅速鑽上了車。
“姑父,你咋開這車,你的跑車呢?”陳行左看看右看看。這車居然連個空調都沒有,還是手搖的車窗。
“我哪有跑車,那是別人的,我借來開開而已,不是,你小子過生日怎麼一個人蹲在路邊?”薑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