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您好,離婚。”
“手續帶齊了麼?”
“您給點點。”薑年將文件袋遞了過去,禮貌的說著。
“為什麼離婚啊?”
“感情破裂。”
工作人員接過文件袋,瞟了將年和陳夢一眼,說道:“想好了麼,年輕人有點爭吵,磕磕絆絆的很正常,給對方點時間,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也就過去了,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想想你們結婚的時候。”
“談過了,麻煩快點,謝謝。”陳夢接話道。
對此,薑年隻能對著工作人員禮貌的笑笑。
工作人員見此也隻能搖搖頭,拿出印章,但還是做著最後的警告:“你們可想好了,我章一蓋,你們可就再也不是夫妻了。”
陳夢不說話,一直低頭看著手機,好像有處理不完的事情,薑年還是笑著點頭。
民政局外,陳夢一腳油門,蘭博基尼便飛馳而去,迎來無數人回頭的目光。
”這是被包養了吧,一個女的開這麼好的車。“一個高瘦的年輕男人道。
“反正不是睡她的人牛掰,就是睡她媽的人牛掰。”一個牛仔打扮的人說道。
“讓讓,讓讓,民政局門口不讓賣唱。沒看到畫了黃線啊。”民政局門口看門的大爺走了出來。
剛還在議論的兩人,立馬笑著給大爺遞上一根煙,說道:“大爺,您就當沒看見,咱也是為了討生活,行個方便唄。”
看著遞過來的軟白沙,大爺沒有接,而是說道:“你討生活我不管,但你不能影響我的生活啊,趕緊走趕緊走。”
“不是您就通融通融,不行我倆免費給你唱一個。”牛仔還是不死心的說道。
“我通融你?誰通融我啊,你別為難我這麼個老頭子,快走快走。”說著就驅趕起了二人。
薑年也看到了這一幕,走了過去。一拳就打在了那牛仔臉上。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找人打一架,他太討厭現在遊離天外的情緒了,他渴望著疼痛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空虛。
薑年是個孤兒,大三那年的一場車禍,帶走了他本來完美的家庭,我國每年高速二十萬起車禍,好像這已經不是偶然,而是成了一個固定的數字。
2
年輕男人看到這一幕,立馬跑過來幫忙,兩人的圍攻下,很快落入了下風,可是薑年也是個狠茬,絲毫不管身上的疼痛就是追著牛仔一陣猛打。
打架就是這樣,打不過就抓著一個人打。
“大哥大哥,別打了別打了。放開我!”很快牛仔就發現眼前這個人是個瘋子,內心蔓延出來的恐懼讓他開始不停的求饒。
薑年可不聽他說什麼,連扣帶咬的死死纏住牛仔不放手。即使年輕男子不停的用腳踹著薑年。
不久,警察就趕了過來,將三人包括看門大爺一並帶回了警察局做筆錄。
3
天色將晚,時近清秋。路旁楓樹,不停的向風中扔著黃葉。
薑年在走廊上,看著窗外。清風時不時路過薑年,讓薑年又想起了大三那年。
“你是病人家屬吧?病人手臂貫穿傷,全身多處有骨折,尤其肋骨還斷了兩根,不過不用太擔心,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後期恢複好不會太過影響生活,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病人有嚴重的大腦皮層受損,術後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這些都是未知數,醫院建議呢,是轉向下級醫院繼續保守治療,這樣呢,費用也會減輕一些,畢竟她這種情況,在三甲治療的意義也不大。”
“那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麼?”
“理論上是有的,但是這個我們不敢跟你保證。”
這是薑年得知父母車禍後,匆忙趕到醫院後,主治醫生對他說的話。十年間,薑年為了這句理論上是有的,放棄了學業,四處奔走,一個人兼職三份工作,每天隻睡五個小時。
仍然堅持留在三甲醫院治療,就是為了讓妹妹早點醒過來。可昂貴的醫藥費仍然讓他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