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華麗的會議室中,兩幫人馬分為兩個陣營,態度鮮明的對麵而坐。
“於總,您的收購價格確實有點低了吧,如今國恒製藥每股價格六塊七毛二,您隻給我每股四塊錢,這裏麵就差了將近三個億,這差距我怎麼能接受呢?”
一個四十餘歲看起來很精幹的男人,看著對麵被自己稱為於總的男人,雖然他是在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語氣中的態度卻依然稱得上恭謹。
被稱為於總的男人叫於華鵬,三十七歲,此刻他就帶著一個秘書坐在三個人的對麵,手裏很不合時宜的把玩著一個琉璃珠子,從他的眼神看,此刻他的情緒思緒並沒有在這場價值數億元的談判上,至於飛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聽到那個人的不滿,他終於抬起頭看著對方,眼神中卻帶著淡淡的鄙視。
“吳總,你的國恒製藥我按每股四元錢計算已經把你這些年的辛苦都算了進去,不要貪得無厭。至於股市的價格你知道都是有水分的。”說到這裏他看著對方的眼神淩厲了起來。
“我浪費這麼長時間和你談,不過就是讓你知道我的誠意。你那破公司除了我肯接,還有誰會要?六塊七毛二?如果國恒的實際狀態被曝光,估計很快就會跌破四塊,你自己看著辦吧,明早九點不給我答複我就放棄收購,至於結果我想不用我羅嗦。”
說完也不去理會坐在那裏已經冒出虛汗的吳總,握著手中的琉璃珠子起身離開。秘書打開大門,於華鵬剛一走出去就被公司的幾個美貌助理圍住,紛紛拿起手中的文件遞在他的麵前告訴他這些都是需要立即辦理的文件,需要他簽字才能執行。
於是於華鵬拿起簽字筆一邊接過文件簽著字,一邊說道:“中午我還有個飯局,通知交易部,下午收盤前讓國恒製藥跌停,至於是否接盤明早我再做決定!”
“是!”身邊的秘書應答的幹脆利落,立刻拿起筆記本把他的話記在上麵,根本不需要去問一句為什麼,也沒有必要去問,隻要按照他的話去執行就好了。
走出自己的大廈,樓下一輛黑色的賓利已經在等待他的到來。看到於華鵬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在門邊的司機立刻打開車門,用手扶住車頂,看到老板已經坐好,司機這才關上門發動了汽車。
坐在車裏的於華鵬剛點燃一支香煙,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按照於華鵬的性格,能知道他隨身電話的必然都是他很親近的人,拿起電話一看,果然,來電的正是他的死黨歐哲。
接起電話於華鵬笑著說道:“別鬼催了,我知道明天是你家寶貝的五歲生日,我會準備一份大禮的,放心,忘不掉的!”說完話自己就笑了起來。
電話裏傳來幾聲歐哲的笑罵聲,兩人貧了幾句於華鵬就掛斷了電話。
來到豪華的酒樓門前,幾個人已經在等待他的光臨,看到他走下汽車,立刻迎上去一番客套,酒店包間裏此刻已經高朋滿座,看到微笑走進來的於華鵬自然還是一番寒暄。一番推杯換盞之後,酒酣耳熱之際不知誰就把話題扯到了人生遺憾方麵。
這時有人端著酒杯笑問已經功成名就的於華鵬是否有遺憾,在眾人眼中幾乎擁有一切的他卻突然事態的淚流滿麵。
於華鵬摸著手中的琉璃珠子哽咽地說:“如果可以用我所有的財富乃至生命換取見她一麵的機會,我會對她說:我愛你!”
讓我們撥回時鍾,讓它回到2005年的三月,看看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會讓人人羨慕敬仰的金融巨子於華鵬說出那樣一番話......!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於華鵬很滿意。經過一番修飾,此刻的他,頭發梳的紋絲不亂,臉頰的胡須也刮得很幹淨。對著鏡子微微一笑,他覺得自己經過幾年的磨礪,二十六歲的他在氣質上的成熟還是有別於應屆生的單純。
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身上的西裝很挺括,幹洗後的標簽這次確實剪掉了。上次就是因為忘記剪掉袖口的標簽才讓那個恐龍麵試官嘲笑他,笑就笑吧,也不給一個試用的機會就讓他走了,理由竟然是他沒有品位。
狗屎的品味,品位是要用經濟作後盾的!想到這裏於華鵬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拿起桌子上的那份2005年3月20日周日版《前程無憂》他的心底湧現出一陣酸楚。他心中自問:什麼時候他於華鵬的前程才能無憂呢?
穿上掛在門後的藍色風衣,雖然這件風衣的款式在如今早就已經過時,可是這是他唯一可以配在西服外麵穿的衣服,如果不是正式場合他是絕不會穿的。因為西裝和風衣都是必須幹洗,而幹洗就要花錢,這個問題是於華鵬最不願意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