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如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嘴裏發酸,她用力地敲打自己的頭,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等她終於恢複神智,周遭的一切卻差點讓她再次暈了過去……
她明明是失戀加失業回了老家,擺爛三個月後為了躲避相親,跟她爹徐俊良身後偷偷溜出了門。
她爹和老友郝世者釣魚,她在夢裏釣金龜婿,不是,她看言情小說做夢。
大概下午六點左右,忽然狂風大作,烏雲呼啦啦地一下子遮蔽了天空。
大雨將至,他們不得不趕緊收拾了漁具跑路,剛跑到車子旁,豆大的雨點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敲打在身上。
大家將漁具往後備箱胡亂一塞,慌忙躲進車裏,這時雨已經大得雨刷都不起作用的程度。
徐俊良打開遠光燈,開著車子緩慢地往前爬行。
後座的郝世者則好死不死地聊起這片園子從前是墳場的事,說當年原本是計劃辦學校的。
徐景如隨口應和道:“怎麼想的,墳場建學校,不怕鬧鬼?”
“十個學校九個墳,你不知道嗎?”郝世者語氣裏透著那種風水先生才有的神秘感,“隻有學校的陽氣夠重,壓得住。”
“那這園子的主人膽子夠大的,敢拿墳場造園子。”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打過仗,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不信邪。”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說笑著拐進了一條兩邊都是山坡的路段,徐俊良朦朦朧朧地瞧見不遠處有一個人立在雨中,既沒有撐傘,也沒有披雨衣,待近了,看輪廓像是一位老婦人。
徐俊良生了惻隱之心,慢慢地將車靠了過去,並對郝世者說:“你往裏坐坐,老人家淋著雨,捎她一段。”
等到了那老人的跟前,徐景如將窗戶搖下來一條縫,衝著外麵的人喊道:“老人家,你上來我們帶你一段。”
老人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既沒有應答,也沒有任何動作。徐俊良側過身子去大聲喊道:“老人家,雨下這麼大,趕緊上來吧!”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郝世者就在後麵嘀咕:“該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夜空忽地被一道閃電劃過,接著平地起驚雷,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就在閃電的亮光快要熄滅的時候,徐景如和她爹看清楚了那張臉。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白得像剛粉刷過的牆,眼睛的位置卻是兩個流著血的窟窿。
徐俊良一個激靈,腳下猛踩油門,瘋一般地將車子開出園子,隻有郝世者在後座上莫名其妙地發問:“啥情況?你們看到什麼了。”
徐景如大叫一聲“鬼!”便暈死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徐景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房間的風格和她的臥室截然不同:淺綠色的牆麵,荷綠色的四件套,窗簾則用了孔雀綠,不過床、床頭櫃和衣櫃卻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