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聲劍吟劃空而來,切向了這頭甚為囂張的劫獸。
刹那,它連慘叫都沒多喊兩聲,就散為了雲煙。
“……怎麼會是……你……”
身劍合一的薛允恩,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大老遠趕來,竟是救了個寇淩,而非陶雅。
暫時解了這個分外消耗氣力的狀態,她一手抓著三尺太液劍,一手伸了去,要把跌坐在地的寇淩攙扶起身。
不成想,寇淩會坐在地上,並不是害怕了那頭小劫獸的侵擾,而是從它的眼珠子裏,看到了個不一樣的自己。
“這麼快就得到了太液的認可,真懷疑你以前是在裝模作樣被我偷吃豆腐……”
嘴上說著花俏,寇淩臉上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不去觸碰這隻白皙的小手,他旋而抱著腳踝坐在了地上,看向對麵滿眼憎怨的小葉茶。
“你?!你這人真個不要臉,總把那種事情掛嘴邊……”
扭頭望去,薛允恩也發現到了嚇人的小葉茶。
但今非昔比,她可是有了寶劍在手,又親手斬了一頭劫獸,怎會害怕個沒背書包的小孩童。
不過,一看寇淩安靜地坐在地上,她也識趣地保持著個敵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
“別看了,你還不是他的對手,快躲我身邊。”
一個招手,寇淩便示意心高氣傲的薛允恩,稍微被他這個討人嫌保護一會兒。
“呸,誰要躲你身邊了?我自己還保護不了自己呀。”
縱是百般不屑,薛允恩轉念一想,到底是乖乖躲在了寇淩身後,好奇問道,
“你在這裏多久了?他……又為什麼要瞪著你……”
“也沒多久……小心,別去看他的眼睛!”
驚覺到身後薛允恩的異樣,寇淩連忙側過身去,摸向了她的額頭。
“怎麼,我的腦袋裏好像跑進了點奇怪的東西。這是……”
“這是一種叫’劫’的怨體,跟你所處的這個世界不在同一維度,稍有不慎便會遭其侵蝕,最後變成那般醜樣!”
“你!你在偷笑?”
“咳,哪裏了?我可認真地想著對策,哪有心思偷笑了。”
“哼,那你想到了沒有?”
“有呀,把你們家陶雅祭奠出去,或許小家夥一個高興,就會放我們回家的。”
“呀,你不說她,我還真顧著跟你鬥嘴了。”
“咳,找借口!明明是你有了倚仗,便忘了舊情。還好,我沒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哼!你現在發誓不也一樣?”
“噗……哈哈哈……”
“?!”
小臉蒸出一層熱霧,迫得薛允恩意識到自己又遭了寇淩欺辱。
真要順了他的話,她這輩子還不得撇開所有親朋好友,專心幫他洗衣疊被煮飯暖枕頭呀。
“咯咯咯,紅新娘粉新娘,上了花轎忘了娘,門前一過當新娘……”
那些個見多識廣的劫獸們,不約而同哼起了陣漣漪旋繞的童謠。
如此聲勢襲來,自詡堅強如她薛允恩,也隻得乖乖趴在寇淩背後,減緩內心的難受。
那不是一首簡單的童謠,那是催命符,會讓人越害怕越想起過往傷痛。
“……”
摸過了她手裏這把太液劍,寇淩於心不忍地讓它變了個模樣,化為了個奇文怪圖。
這個象形圖案浮空一現,頓時讓劫獸們散回了虛無。
它們一消失,小葉茶便昏了過去,險些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