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說完最後一句話,似是鬆了一口氣。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屋內陷入沉默。
良久,雲瀅紅著眼眶,抬頭看向雲裳,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氣說道:
“娘,我沒有將我們的消息告訴他,都是他自己打聽來的。
他說……他說他之所以獲罪,是因為抓到你和表舅……所以我才心有隔閡。
而且他之前在我麵前根本不是那般凶狠的模樣,一直以一個慈父的形象出現,那是我最渴望的,所以才昏了頭。
昨日,我已經知道他的真麵目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相信他了。”
“昨日他到底做了什麼?”
雲裳睜開眼睛,裏麵滿是猩紅。
“昨日,他來找你要錢,你不在就哄著我拿錢,要不到就開始翻臉,開始對我動手,我情緒一激動就引發了舊疾。
許是發病的症狀有些可怕,他就跑了。”
說到這裏,雲瀅苦笑了一聲。
“你的病,你幼卿姐姐答應了會好好醫治的,我們要相信她。”
到底是自己女兒,雲裳安慰她道。
“嗯!我相信的!”
雲瀅點點頭,突然麵色有些微紅,扭扭捏捏的說:
“娘,我有些餓了,想吃東西。”
“知道啦,這就去給你做。”
一時間,處在雲裳母女之間的那層界限仿佛消失殆盡,氣氛十分融洽。
而沈幼卿卻在為吃火鍋而發愁。
原因就是她以宋季白受傷為由,拒絕了他想要吃辣鍋的請求。
而宋母則照葫蘆畫瓢,以她拒絕宋季白的理由同樣要求她不能吃。
“娘啊,這火鍋就是吃辣的才過癮呢。”
她哭著臉抱住宋母,使勁撒嬌。
“那可不行,這可是你說的,對傷口恢複不利。”
宋母強忍著被她融化的心,強硬地說道:“去去去,別撒嬌,你就乖乖跟著孩子們吃這個。”
她被安排和宋季白以及孩子們坐在一邊,這讓沈幼卿覺得自己的威嚴已經不複存在了。
糯糯和珈安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邊,紛紛好奇地看向她。
“快吃飯吧,別看我了。”
沈幼卿向已經沸騰的鍋裏麵加入各種食材,調好蘸料,就等著鍋子再次滾起來。
“姐姐,好了嗎?這些能吃了嗎?”
宋季白一手握著筷子一手拿著碗,語氣裏透露著著急。
“別著急呀,你們這幾個小饞貓。”
沈幼卿一低頭,發現幾個孩子都是宋季白一樣的姿勢,蓄勢待發。
仿佛她隻要說現在就能吃了,他們就會立刻伸出筷子。
“珈安不愧是我的女兒,和我真像,嘿嘿~”
宋季白摸著小珈安圓溜溜的小腦瓜,傻嗬嗬的笑出聲。
沈幼卿哽住了,這幾天忘記跟他說哪個是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