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水不夠喝?”

“不是,嬸子,我們幾個想幫點忙,總不能等著吃不是。”

說話的是最開始和沈幼卿說話的彪形大漢,名叫泰山。

“你們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們幹活,快去坐著吧。”

“看嬸子家柴火不多了,要不我們去劈柴撿柴吧,馬上就要立冬了,冬日裏沒有柴火可怎麼行。”

見宋母實在不給他們安排活兒,他們幾個就在院子裏自己找起活兒幹。

夏梅則是去買肉了,宋季冬在家的時候十分能吃,敞開了肚子一頓飯能吃五碗,想必他的這些兄弟也是一樣的。

“穀雨,你在家嗎?”

夏梅站在門口向院兒內望去。

“嫂子怎麼了?”

沈穀雨挺著肚子出來,身材明顯比之前要圓潤很多,走路有些緩慢。

“你家裏有沒有肉,我想買點。

這不是季冬回來了嘛,還帶回來八九個兄弟,得請他們吃頓飯。”

“有有有,我大哥剛送來的十斤排骨和十斤五花肉,都給你拿去吧。”

沈穀雨將門打開,請夏梅進來。

“你不會是要把你大哥給你送的肉都給我吧,那你吃什麼?”

“那我留五斤排骨吧,剩下你都拿走。”

沈穀雨想了想說道。

“行,那給你多少錢?”

夏梅掏出她自己的小荷包,這裏麵的錢都是她這段時間賣薄荷膏,以及賣草藥攢下的。

宋母拿走一半,給她們留了一半,到如今已經有五兩之多。

“嫂子,你給我三百文就行。”

兩人當麵數清楚,夏梅便急匆匆的回家了。

沈幼卿煎好藥交給夏梅時,已經月上三竿了。

兩人進門時,宋季冬的呼吸極淺。

沈幼卿想,若不是她的那一碗靈泉水,大哥今日怕是已經魂歸西天了。

“當家的,當家的,起來吃藥了。”

夏梅溫柔的拍著他的肩膀,小聲叫他。

“嗯?媳婦兒,你怎麼在這兒?”

宋季冬清醒過來,眼睛裏還充滿剛醒過來的迷茫。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夏梅見他傻乎乎的,有些好笑。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你怎麼能在這兒,你快回去這裏不好。”

他說完還用手推了推她,催促著她趕快離開。

“你傻了吧,這是家裏。

你也沒死,活得好好的呢!”

許是死這個字不中聽,夏梅沒好氣地說道。

“沒死?我沒死?”

沈幼卿見他眼神裏充滿驚訝,瞬間領悟到宋季冬之前的心虛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是怕她看出他馬上要不行了,怕她告訴宋家人。

原來……他回來隻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家人。

原來……臨死前也不想讓家人擔心嗎?

要不是自己有作弊神器,大哥和他們就天人永隔了。

這一刻,沈幼卿覺得自己的眼眶發酸。

她別過臉,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的眼睛尿尿了。

“原來沒死呀。”

宋季冬看著夏梅,眼睛裏充滿笑意。

多活了一會兒,可真好。

“你可真是的,快點喝藥,三弟妹熬了很久的。”

藥?對。

宋季冬突然想起自己臨睡前三弟妹的那顆藥,難道是那個藥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