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全部裝修完畢時,十月已經接近尾聲。

地裏的莊稼正在收成中。

宋季衡和宋懷澤已經搬進了新的房間,沈幼卿的診室也已經正式開門。

因為價格公道藥效又好,在附近村子十分出名。

甚至有人專門從鎮子上來找沈幼卿看病,其中女病人居多。

她每日隻能忙裏偷閑的進入空間,煉丹藥琢磨藥方。

珈安的輔食已經開始添加在每餐裏。

這天晚上,沈幼卿正在給珈安喂八分之一顆雞蛋黃的白粥,將米粒細細搗碎,整碗都是糊糊。

珈安吃的十分香甜,時不時露出兩顆小牙對著沈幼卿笑。

“好吃是不是?”

見她吃的樂嗬,沈幼卿也笑眯了眼。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吵鬧,熙熙攘攘的。

她一開始沒理,後來發現聲音越來越近。

沈幼卿放下碗,推門出去,被滿院子的人嚇呆了。

都是高大魁梧的壯漢,隻不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些傷,她下意識將身後的門掩上。

村裏人也見到這一幕,紛紛去地裏找宋家人通風報信。

“各位好漢,這是?”

沈幼卿強裝鎮定,但是已經默默將迷藥握在手裏。

“這裏是宋季冬的家嗎?”

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壯漢走上前來,大聲說道。

沈幼卿覺得他的聲音洪亮的可以傳到山上。

“宋季冬?”

沈幼卿反應了一下,好像是大哥的名字。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

“想必你就是他媳婦兒吧。”

那壯漢抱拳,大吼一聲“嫂子好”,直接把沈幼卿震懵了。

“我們這次回來是送宋大哥回來的,他受了些傷,恐怕……”

“恐怕什麼?什麼傷?人呢……”

她懵歸懵,正事上可不能耽誤。

那壯漢也被她連續幾個問題問住了,不知道從何答起,隻好挑著最緊要的問題答。

“人在這兒。”

他說完這句話,幾人一起讓開,露出後麵躺在板車上的人。

上麵鋪了十分厚實的棉被,人的身上又蓋了一個。

沈幼卿剛開始隻看見被子堆成的小山,根本沒看見人。

車上的人麵色慘白,甚至可以說是灰青,不像個活人。

真的還活著嗎?

沈幼卿不禁懷疑。

她出於醫者本能,行動迅速的先查看宋大哥的情況。

可不能讓大嫂守了寡。

還沒等她仔細查看情況,門口就傳來了宋母的呼聲。

她和宋二哥帶著村子裏的年輕人站在門口,將院子團團圍住。

“是誰來我宋家欺負人?”

沈幼卿一時覺得她的霸氣程度堪比佘太君。

“娘,沒人欺負人,他們是來送大哥回家的。”

沈幼卿從一群壯漢裏站起身,顯得十分弱小。

“老大?他在哪?”

宋母聽到這話,瞬間熱淚盈眶。

與她而言,宋季冬已經走了半年之久,是他押鏢生涯裏去得最久的一次。

一點音信都沒有,也難怪夏梅和宋母這幾個月一直抹眼淚。

“娘,在這兒。”

沈幼卿指了指板車,小聲說道。

宋母這才看見那裏還有一輛板車。

“怎麼躺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