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輛木頭板車上,院子的布局有點眼熟。
還沒等她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剛才那個女人連哭帶嚎的喊著:
“啊!娘!娘!詐屍了!”
秦杏花剛才與沈清如對視一眼後,覺得自己完了,這輩子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她在也不敢隨便撿屍體了,嗚嗚……
溫如秀剛剛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正打算休息一下。
房門又猛地被推開,秦杏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頭發豎在頭頂,衣衫不整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進來了就趴在她的床頭哭,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什麼詐屍了?老二家的你瘋魔了?”
溫如秀不悅地皺眉,覺得她這個樣子實在不成體統,等老二回來得讓他好好教一下。
“嗚嗚……娘,那個撿回來的屍體睜眼了,嗚嗚……”
秦杏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床前哭,手上緊緊的攥著被子,仿佛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老頭子,你去看一眼怎麼回去,她這說的什麼渾話。”
宋光棟快步推門出去,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板車上坐著一個容貌昳麗的姑娘,雙腳放在地上似乎想要站起來。
自己的大兒媳婦跪在她麵前,一直瘋狂磕頭道歉。
眼前的一切太過荒誕,他也有些懵。
不過看了看西邊還沒有落山的太陽,他心裏有了底氣,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姑娘也許就沒有死。
他大著膽子故作鎮定地走過去,“姑娘,你這是沒事了?活人?”
沈清如聽到他這話,翻了個白眼,這帥大叔說的是什麼話?她不是活人還能是個死人嗎?
這一家可真奇怪,一個見了自己就跑,一個瘋狂磕頭道歉,一個問她是不是活人。
此時沈清如有些心氣兒不順,說話便沒有絲毫客氣。
“我不是活人是什麼?這青天白日的還能見鬼不成?”
她聲音有些喑啞,許是太久沒有喝水有失血過多的緣故。
不過她一開口說話,就讓宋光棟徹底放下心來,偷偷的將握在手裏的鋤頭丟了老遠。
“姑娘你剛醒過來可能不知道,不如你先進屋休息片刻,順便包紮一下傷口,我們大家給你講講來龍去脈?”
這姑娘醒來後周身的氣度,讓宋光棟認為她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村子裏可養不出這樣的人。
“來龍去脈都是次要的,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見到我身邊有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沈清如醒了之後環顧一圈,確定珈安不在自己身邊,但是因為小青說的話,她也不至於急得火冒三丈。
“這我倒是沒聽我家兒媳婦說過,但是可以幫你問問,還是先包紮傷口吧。”
聽說有個嬰兒,宋光棟趕緊將沈清如帶進屋子,又將自家兩個兒媳都叫進來詢問。
“原來是這樣,那就多謝二位嫂子了,隻是這冥婚怕是配不成了吧?”
沈清如心中了然,想必是古人以探人鼻息定生死的方法不好用,才讓她逃過被賣入青樓的命運。
隻是對於冥婚一事,她還有些顧及,所以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不會作數,怎麼可能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守寡呢。”
溫如秀十分溫柔地看著沈清如,她對這姑娘是真的很滿意,又合眼緣,隻是可惜她家老三沒福氣,沒機會。
她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過一個念頭悄悄在她心頭滋生,不斷擴大。
“那不知二位嫂子有沒有見過我身邊的嬰兒,大概兩三個月,包著一個紅色的繈褓,我被打暈的時候她就在我懷裏。”
“沒有見過,那人就扔了你一個人出來。”
秦杏花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夏梅則是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好像有聽他們說過一嘴,是有一個嬰兒,他們還嫌是拖油瓶,覺得晦氣來著。”
“那就是了,能不能麻煩兩位領我回去找找那個牙行那個,我要把我妹妹贖回來。”
沈清如有些著急地說道,她很怕珈安又被倒手賣給別人,那樣找起來就麻煩了。
而且那麼小一個孩子,被折騰來折騰去肯定會生病的,她不想珈安遭那麼多的罪。
聽說還有個孩子在牙行手裏,溫如秀也很是心疼她們姐倆,當即拍板。
“老頭子,你趕緊去村長家借牛車,趁著還沒閉城帶著她們去鎮裏,把人帶回來最重要,花幾個錢也不要緊的。”
溫如秀從自己床頭拿出一個繡著花的布袋子,裏麵沉甸甸的,看著有不少銀子,就那麼遞給了宋光棟,似乎沒有拿沈清如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