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同伴也不好不信,隻是好奇地問,“那你說,死的是什麼人?”

“想知道?”那人神秘一笑,伸出一隻手,“一兩銀子!”

“你這人,真是沒勁!”同伴放下碗筷,甩了甩手,“我不聽了。”

說完便要離開。

“哎!你別走呀!”

見自己的目的沒達成還把人惹急了,那人將一錠銀子放在桌麵上,便要追出去。

“請等一下!”

沈清如聽了半天,也有些好奇,主要是她想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否定她想法的答案!

她抱著珈安起身,將一兩銀子遞給他,“我想知道,能不能和我說一下死的是什麼人。”

“其實我剛才就是開玩笑的。”那人笑嘻嘻地說,不過也沒拒絕,而是將銀兩收起來。

畢竟,大風吹來的錢誰不想要呢。

那人湊到沈清如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告訴別人。

那死的人是流放的犯人還有那些押送的官差,現在的土匪真是猖狂,連官差都敢殺,殺了也就殺了,還將他們全都喂了野獸,連一具全屍都沒有。”

他說著說著就發現對麵的小兄弟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他。

“你剛才說,死的是流放的犯人,他們是在哪裏獲罪的?”

沈清如一字一頓,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自然是從京都城來的,你……你這是怎麼了?那群人裏有你認識的人?”

沈清如的樣子將他嚇壞了,他問完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等到回應就離開了,獨留下沈清如一人站在原地,陷入沉默。

京都城來的……京都城……京都……

沈清如陷入循環,她感覺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呼吸和身體,眼角也不住的滑下眼淚。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住了。

京都城……

懷裏的小珈安似乎也感覺到她的狀態不太對,也跟著嚎啕大哭起來。

“沈姐姐,你怎麼了?”

剛才那人聲音小的可以,顧思瑤並不知道死的人是誰,但是看沈姐姐這個樣子,想必是什麼重要的人吧。

顧思瑤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沈姐姐這個樣子。

不過,顧思瑤沒有聽見那人說的話,二樓走廊上的顧一卻聽力過人,將他們二人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並且將他們的話原原本本地講給顧承翰聽。

流放的犯人……姓沈……京都城沈家……

顧承翰忽然反應過來,這女子莫不是和戶部侍郎沈奉年有些什麼關係?

“公子……這女子怕是……”

顧一也想到了什麼,卻被顧承翰抬手阻止,“我知道,她的身份你先查著,但是別聲張出去。”

“是。”

在她們懷疑沈清如身份的這段時間,珈安已經被轉移到顧思瑤懷裏。

沈清如隻是將珈安遞出去後就一直在流淚,整個人隻是直愣愣地站著。

沈家父子死了,那自己在這個世界就也沒有親人了,難道真的像那個道士說的那樣,自己是個災星,會讓全家人變得不幸?

從前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來到這裏之後,種種經曆已經動搖了她的信念。

這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好多人都來到這邊吃飯,看到她的表現後議論紛紛。

她一一掃過周圍的人,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沈清如突然有些不想待在這兒了,她要去確定一下。

她快速向客棧外麵奔跑,一路循著記憶中地圖上的方向。

“沈姐姐,你要去哪裏?”

顧思瑤抱著珈安剛要追上去,就發現眼前多了一隻手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顧一,你攔著我幹什麼?我要去找沈姐姐。”

顧思瑤怒視顧一,企圖忽視他的存在。

“瑤瑤,你讓她先冷靜一下吧,你現在去也沒用的。”

顧承翰緩緩扶著樓梯下來,“我讓顧一去跟著她,你來跟我說說你的事兒。”

“不……不用,還是我……”

顧思瑤剛想拒絕,就發現顧一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真是的!會武功了不起啊!

“哎,別扯我領子。”

顧思瑤被揪著領子坐回去,看著眼前極具壓迫感的哥哥,她心虛的緊緊抱住懷裏的珈安,仿佛她是一棵救命稻草。

“我還抱著孩子呢,你可不能打我哦~”

她緊緊盯著哥哥的每個動作,卻發現他好像沒有要教訓自己的意思,而是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哥,你沒事吧?”

顧思瑤好奇的湊過去看他。

“能有什麼事?”顧承翰舉著茶杯睨了她一眼,“你是想問我今日為何不教育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