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杏花回去的時候腿腳快得很,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劉大娘的兒子叫來了。

“娘,你沒事吧?”

劉栓子火急火燎的跑上來,秦杏花遠遠地跟在後麵,身上還背著一個空背簍。

“沒事沒事,娘沒事,是這位小沈大夫救了娘,醫術比幽州城的大夫還要好!就是剛嫁到你宋叔宋嬸家的那個……”

劉大娘見到了自家兒子,打開了話匣子似的,一個勁地說個不停。

背著她的劉栓子也沒有覺得不耐煩,很耐心地聽完,甚至還能搭上幾句話。

來到山腳下,四人率先停在沈家門口。

“一定要記清楚那些注意事項,這幾天先別亂走動了,有一些藥我這裏沒有,等下你來取個藥方,自己去鎮裏抓藥。”

沈幼卿十分不放心的又交代一遍。

“謝謝沈大夫,我先將我娘送回去,等下就過來。”

關上院門,秦杏花用一副“你怎麼這麼不爭氣”的表情看著沈幼卿。

“二嫂,怎麼了?”

“你還沒要診費呢,人家鎮上的大夫看一次病還要收二十文的診費,你這救了她一條命,收個一兩銀子都不過分。”

沈幼卿一進院門,就看見放在飯桌上的那一堆草藥,都有些曬蔫了。

她趕緊去後院打了一桶水,將所有的藥材洗淨,開始炮製。

“三弟妹,你有沒有聽見二嫂說話呀?”

秦杏花跟在沈幼卿屁股後,一個勁兒地說個不停。

沈幼卿有些心煩,本來就流了很多汗,還說個不停。

太陽這麼大,她不熱嗎?

“二嫂,你幫我把這些切成薄片,要是有藥房收,我給你發工錢。”

她被念叨煩了,隻好給秦杏花安排些活。

“真的嘛?”

秦杏花有些受寵若驚,她本來隻是想偷著采點藥材看看能不能賺錢,沒想到切個片就有工錢。

“真的,二嫂,你把這些都切成薄片,然後擺在那裏曬幹就好了。”

將活兒分給秦杏花,沈幼卿覺得自己輕鬆多了,趕緊抽出時間去煮給娘開的藥,順便去宋母房間看看珈安。

宋家沒有煮藥的陶罐,她隻好從空間裏拿出一個。

七月的天,熬藥可是個苦活兒,要在一旁不斷地調整火候,達到最佳。

就這一項,就忙的她滿頭大汗。

“娘,我可以進來嗎?”

她重新打了一盆水,好好的洗了個臉,才端著熬好的藥輕輕敲了幾下門。

“進來吧。”

裏麵傳來溫如秀的聲音。

“娘,這是我給您熬的藥,要喝一周。”

她將藥碗遞給正在逗珈安玩的宋母。

“這麼大一碗啊!”

溫如秀看著瓷碗緊緊的皺著眉頭,有些嫌棄。

“娘,良藥苦口,我這裏有個糖塊,喝了藥還可以甜甜嘴。”

沈幼卿假裝從袖口裏掏出一塊糖,是她從空間拿出的很有名的奶糖。

“哎呦~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吃藥哪裏還用吃糖,留給孩子們吃就好。”

溫如秀話雖然是那麼說,但是嘴角裂開的弧度卻很明顯,可見是個愛吃糖的人。

“我那裏還有,給孩子們留了的,您就放心吃。”

聽到這話,溫如秀才樂嗬嗬地吃了藥,又將大白兔奶糖撥開包裝放入口中。

一入口,濃濃的奶味彌漫在她的整個口腔,直接將湯藥的苦味掩蓋了七七八八。

“這包裝還挺不一樣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材質,十分別致,幽州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糖紙,一定不便宜吧?”

“這是從前家中父親從貨郎那裏買的,買的多我就存了些。”

沈幼卿隨便找了個理由,反正溫如秀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孩子們都去哪裏了?”

察覺到院子裏的安靜,她還有些不習慣。

“石頭和知南領著孩子們出去玩了,得吃晚飯才能回來呢。”

沈幼卿和溫如秀沒有聊一會兒,夏梅就過來敲門,“幼卿,有人找。”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寫藥方了。

“應該是來取藥方的,娘,咱們家中可有紙筆?”

“老四房裏有,讓你大嫂帶你去。”

這幼卿可真是能耐的,才一天就有患者上門了。

溫如秀忍不住佩服起來。

沈幼卿很抱歉的讓劉栓子在門口等一下,家裏男人都下地除草去了,院子裏都是女人,是要避嫌的。

推開宋季衡的房門,有一張很大的炕,上麵疊滿了被子,想必就是孩子們的。

距離炕的最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麵零零散散地放著幾張白紙和一些詩句。

沈幼卿沒有細看,從其中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