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卷起地上的枯葉,風灌進巷子,發出呼呼的聲響。
秦喻靠在牆壁,抬眼瞥向外麵,與一抹視線對上。
程景珩快速撤回目光,挺拔的身子微彎著,抓緊了背上的書包帶,低著頭裝沒看見,一個勁的往前走。
“喂!”
秦喻朝外喊了一聲,沒人應,那人還跟見了瘟神似的加快了步子。
“喂,我知道你聽見了。”
她扶著牆壁,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去。
低頭撿起個東西,纖細的手指勾著帶子,低頭去看那上麵的字。
“程景珩,高二三班,學號……”
她話沒說完,迎麵就走過來個人,手一伸,試圖把她手裏的校牌搶過去。
秦喻抬高了手,手指把那帶子繞了幾圈,纏繞在手上,故意在他麵前晃了晃。
她靠在牆壁,肚子疼的有點受不了,伸出一隻手到程景珩麵前,看見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她順便取了個外號,“小眼鏡,扶我一下。”
程景珩猶豫了下,把校服袖子扯下來包住手,這才去扶著秦喻的手臂。
校服料子生硬,割著她皮膚不舒服。
她甩了甩手,反過來握住他的手腕,低頭把目光落在他的校服袖子上,“喂,你什麼意思啊?”
程景珩低著頭沒說話,緊抿著唇。
秦喻看不清他的臉,肚子裏莫名的冒火,“我身上是有傳染病還是怎麼的,你碰到我就會死啊?”
“不是。”
低沉悅耳的嗓音,像是暗夜裏緩緩流過的鋼琴曲,聽的人心尖都跟著一顫。
這聲音,尤其對秦喻的胃口。
她不由得伸手抬起來麵前人的下巴,看清了偌大眼鏡框下遮住的那張臉。
程景珩愣了一下,悄悄躲開了她的觸碰,一雙黑眸直直的盯著她,眼裏滿是戒備。
秦喻摩挲著指尖的觸感。
這人長得,還怪好看得嘞。
程景珩被她看的不舒服,鬆開了扶著他的手,伸手去把校牌拿了回來,“沒……沒事的話,我……我就先走了。”
說著要走,他卻還是怯生生的抬眼瞥了一眼秦喻。
秦喻皺著眉,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白瞎了這張臉,木愣愣的,說句話都要停頓好幾下,像個小結巴。
秦喻靠著牆,慢慢蹲了下來。
然後摸出手機,給司機發了個消息。
接著就靠在路邊等車。
她一邊等車,一邊在心裏咒罵。
他媽的要不是她大姨媽來了,肚子痛的不行,不然怎麼會讓馮雪奈那群孫子鑽了空子,竟然敢來圍毆她。
雖然那群人沒討到什麼便宜,可她來了大姨媽,戰鬥力減弱,身上也帶了傷。
不到二十分鍾,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開了過來。
司機拉開車門,秦喻坐上去,眯著眼靠在座椅上。
轉頭看著窗外流連而過的景色,她忽然問了一句,“劉叔,我哥回來了嗎?”
“少爺啊……”劉叔想了想,“好像中午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車子,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哦。”秦喻應了一聲,又靠回到了座椅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
她有大半個月沒見到秦浣了。
車子駛進莊園,管家殷切的過來打開後座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