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他答應幫我還清賭債,不僅如此,他還會給我們一大筆銀子,足夠我兒子長大成人。”
事已至此,鍾福發知道此事再也瞞不住,他嚎啕大哭。
“大人,草民說的都是實話,請大人饒命!”
“為何死的不是你,而是你爹?”京兆尹怒問。
“我爹說他年紀大了,還有病,不中用了,而且生病吃藥需要花費銀子,用他的命還清我的賭債,還能將孫子養大,他這條命值了。”
也不知道鍾福發是良心發現,還是過於害怕,他哭得渾身顫抖。
眾人一臉驚愕,指著鍾福發一陣痛罵。
“真是喪盡天良,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當初不生。”
“往這種兒子還不如養一條狗!”
“他明明知道沈先生是冤枉的,方才還想殺沈先生,這樣的人罪該萬死!”
……
罵聲一片,鍾福發連頭都不敢抬。
“大人!”沈顏的聲音突然響起。
京兆尹語氣客氣,“沈先生請講。”
“本案中還有幾個涉案之人沒有到場,請大人派衙役將他們捉來,興許能審出拿銀子收買死者的人。”沈顏提議。
“沈先生說的極是。”京兆尹下令,“來人,將何夫人,任母帶來!”
任詩語雖然沒有直接指證沈建薇,但從沈顏方才的推斷中,沈建薇才是整個案子的核心人物。
至於任母,案中的細節需要她來補充。
很快,沈建薇被帶到了公堂之上,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沈顏,眸中瞬間迸射出濃烈的恨意。
“何夫人,你可知本官為何將你帶來?”京兆尹問。
“我怎麼知道?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我還想問你,你憑什麼抓我來?”沈建薇滿臉怒火。
“放肆!”京兆尹喝道。
“你指使任詩語偷換藥方,加重藥的劑量,害死鍾根,而且,你收買鍾家,讓他們誣陷沈先生,你可知罪?”
“大人,你說我指使任詩語偷換藥方,可有證據?”
沈建薇看了一眼任詩語,用眼神提醒她,如果任詩語敢亂說話,她絕對不會放過任詩語的家人。
與此同時,大門口響起一道有些潑辣的聲音--
“任詩語,你別亂說話,什麼都是你一個人做的,你別連累你哥!”
說話間,任母被帶了進來,她惡狠狠地瞪著任詩語。
任詩語看著她母親,眼神十分複雜。
她恨她母親,可是,那畢竟是給予她生命的人。
她希望她母親像別人家的母親疼愛女兒那樣疼她,哪怕隻有一瞬息也好。
“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您,我和哥哥都是您親生的,為何您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哥哥,卻如此的厭惡我?”
任詩語知道自己現在不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她犯下的錯不可能讓她重新擁有自由。
任母一臉嫌棄,“你哥哥能為我們任家傳宗接代,以後還要給我養老,你能做什麼?賠錢貨!”
“哈哈……”任詩語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既然我是賠錢貨,我就讓你賠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