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在屏障左側,祐樹所在的方向,響起了巨大的碰撞聲。
“一起攻擊!”
隨著薩達爾的號令,土、水、風三種魔力聚合在了一起。
伴隨著又一碰撞聲,屏障化為了碎片,混合的魔力不可阻擋地朝著碰撞聲傳來的方向衝了出去。
瞬間想起了魔力波擊中物體的聲音,同時,也在密閉空間內掀起了不小的煙塵。
魔物的動靜暫時停了下來,房間內隻有煙塵飛散與三人的呼吸聲。
很快煙塵便散去。
然而,房間裏除了剛剛魔力攻擊造成的痕跡外,並沒有見到食人魔之王的屍體,甚至血跡。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光魔法造成的效果也消失了,三人的瞳孔也還沒完全適應,更難以看清房間的情況。
食人魔之王的腳步再次響起。
然而,這次薩達爾是真的留下了冷汗。
這並非因為剛才一同的攻擊沒能消滅它
“喂,開玩笑吧。”薩達爾極小聲地自語道。
“為什麼有三隻,這種怪物啊。”
三人都一同,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薩達爾餘光瞥了眼右後方的米婭,米婭正閉上眼,全身心地做著準備。
“祐樹,一個人守住二十秒。”
說罷,沒有等祐樹回答,薩達爾手中的聖盾瞬間不見,空出來的手貼在聖劍寬大的劍身上,劍身發出逐漸變強的光輝。
三隻魔物的腳步聲正逐漸靠近。
祐樹自己很清楚,為什麼在一直隻有一直魔物動靜的情況下,突然毫無痕跡地變為了三隻。
自己以及安眠於此的親人與冒險者都曾見到過,食人魔之王發動分身的場景。
那時數十位冒險者拚盡全力,在它的身上成功留下傷痕後,眾人好不容易感到一絲希望時,它發動了分身。
就在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個體。
絕望的陰霾瞬間就籠罩了所有人。
緊接著的劇情,祐樹已經懶得去回想了,因為幾年來幾乎每一個夜裏,自己都會夢到當時的場景。
“風罩——”
通過風魔力的操縱,祐樹在薩達爾和米婭身邊構築起了一道能屏蔽幾乎所有聲音傳遞的屏障,不過麵對強力的衝擊時這道屏障就隻能如薄紙一般無力了。
冷汗滲了出來。
自己的風屬性魔力本來就很少,僅僅是運用這樣一個小規模的魔法就已經接近極限,而自己水屬性魔力已經消耗掉了一大半。
已經過了三秒。
如果是五年前,自己隻會再次陷入絕境,甚至連魔力爆發,苟活下來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魔物開始了行動,如同離弦之箭,舞著利爪就衝了過來。
祐樹握緊了魔杖。
但現在的自己已經與過去不同了。
魔物即將到達幾人的麵前。
祐樹一口咬向了自己的手掌,血瞬間流出,同時自己跳到了兩人身前。
已經過了五秒。
祐樹迅速地將血液塗在了法杖頂端的球型魔石上,就像是封印被解開一般,一道綠色的魔法陣瞬時間出現在魔石的位置。
如果僅憑現在自己所剩的魔力,自己就已經陷入絕境了,但祐樹也早就為了這樣的情況留了後手。以藍冥龍核心來製作的魔石,具有儲存魔力的功能,通過在其上刻印魔法陣,就能擁有關鍵時刻釋放魔法的效果。
而這幾天,除了不斷地練習魔法,祐樹就是在調整魔石上的魔法陣,並注入魔力,隻是沒想到在這麼早就要使用了。
七秒。
前有暗魔力構成的爪痕狀的攻擊,後就是三隻魔物。
八秒。
祐樹左手伸向前,藍色的魔法陣隨之浮現,偌大的冰塊宛若蛟龍出水般,拔地而起,直麵魔物的攻擊。
但冰塊也隻是起到了瞬間的延緩作用。
十秒。
魔法攻擊已經到了無法避開的距離。
祐樹將魔杖伸向前。
這是為了針對魔法而生的魔法,是祐樹苦思冥想後的作品。
刻印好了魔法陣後,魔法的發動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詠唱,祐樹還是習慣性地在心中默念魔法的名字。
風魔法·天聲——
短暫而極其尖銳的響聲一下子刺透了整個空間,已經來到祐樹眼前,僅相隔幾厘米的距離的暗魔法,就像是被捏碎的曲奇,一下子化為粒子消散掉,混入了昏暗的陰影中。正襲來的三個分身也是,受到魔法的影響,被迫立刻停下了行動,身體也像是被蠶食般的逐漸消失。
但這個魔法同樣會對祐樹自己造成影響。
耳膜就像是將要破裂,本來就已經很疲憊的祐樹,現在還失去了大部分的平衡感,整個世界都仿佛是天旋地轉,像是要把自己撕裂的疼痛也不斷地侵蝕著自己。
祐樹勉強地睜開眼,眼睛已經徹底適應了黑暗,眼前一片空蕩,但還是看不見房間的另一端。
八秒。
幾乎喪失了聽覺,但祐樹能格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成功了嗎。
從耳內流出的血液,劃過麵龐,留下一股溫熱感。
祐樹笑了出來。
如果是現在的我,會不會有能力改變五年前的局麵?祐樹自己問自己。
六秒。
祐樹全身都沒力力氣,整個人跪在了薩達爾與米婭兩人身前,就連喘氣都力氣都快失去了。
四秒。
\"本體就······\"
三秒。
\"交給你們了——\"
兩秒。
在房間的彼端,傳來了像是冰融化之後的水,滴落在地麵的聲音,不過祐樹已經聽不見了。
一秒。
祐樹閉上了眼。
我還是不夠啊。
時間到——
溫暖的魔力流過祐樹的身體,一下子放鬆後,祐樹終於控製不住,陷入了昏迷。
咚——
大劍與利爪的撞擊聲響徹了無邊的空間。
這次,是祐樹與米婭站在了祐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