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爺,你看這女娃能值多少銀子?要是價格合適,直接拉走就成。”劉金蓮一臉諂媚的看著徐三爺。
徐三爺轉動著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金蓮是信得過徐三爺的,畢竟早年二房的大丫頭也是賣給他,轉手就拿到三十兩銀子。
當年她可是拿著這三十兩銀子給自家老姑娘置辦了豐厚的嫁妝,又給大兒子一家新起了三間青磚瓦房,這在靠山村可是頭一份,村子裏那些個婆子眼紅得緊。
“你不許賣掉我二姐,大姐已經被你賣了,現在又要賣掉二姐,你難道不怕我爹娘在天有靈?晚上回來找你索命嗎?”沈佑安恨恨的看著他這個狠毒的阿奶,小拳頭捏的邦邦硬。
要是今日阿奶鐵了心要賣了他二姐,他就算是拚了這條小命,也要把那死老太婆弄死。
大不了就去牢裏關幾年,家裏沒了他,二姐還能輕鬆些。況且到時候事情鬧大,這些人肯定不敢再打他二姐的主意。
聽到沈佑安的話,徐三爺眉頭緊鎖,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今天這樁生意做不成了,看地上那姑娘的樣子,分明不是自願的。
劉金蓮見狀,狠狠地瞪了沈佑安一眼,立馬上前,對著徐三爺賠笑道:“三爺莫怪,家裏小娃年紀小,不會說話,這丫頭是自願賣身的,您隻管把這丫頭拉走,價錢好說,好說。”
徐三爺見狀卻是搖了搖頭,“要賣的可是你家二房的姑娘?我記著之前那個不也是二房的?既然他們爹娘都不在了,你也少做點損德的事……”
徐三爺話沒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大夥都懂得。既然賣了人房裏一個姑娘了,萬不該再把剩下的一個也賣了,這太缺德了。
沈楠這丫頭穿著破破爛爛的舊棉衣躺在雪地裏,昏迷不醒,這換誰看也不是自願的,何況她的弟弟又是那種態度,一看就是這家老婆子在搞怪。
“大娘,我們做生意也是有良心的,今日這單我們不做。”徐三爺說完就要走,劉金蓮聽到他的話也被臊得老臉通紅,但一想到自家大孫子要去上學堂的事情,又咬咬牙攔住徐三爺的馬車。
小聲嘀咕道:“大的沒用,死那麼早,留下這幾個拖油瓶,不是折磨我們一家子嗎!”
“我和二姐不是拖油瓶,你把我大姐賣了,又吞了我爹娘的撫恤銀,整整六十兩銀子,沒有給過我們姐弟一分。還讓我們幹活,不聽話就要挨打,我看你們一家子才是吸血蟲!”沈佑安條理清晰的控訴著。
聽到他的話,在沈家門口看熱鬧村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六十兩銀子,省著點完全夠一家子生活二三十年,怪不得之前沈家大房又是買首飾又是蓋房子,原來銀子是從這裏來的。
“我就說嘛,自山兩口子那事肯定有後招,沒想到賠了大幾十兩銀子。”
“得了銀子有什麼用,好好的兩口子去鏢局押鏢,去的時候好好的,結果回不來了,你說這放在誰身上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