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寧也不是完全確定方證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是這不符合方證的利益需求。
方證之前看似是在當一個理中客,但實際上在拱火,已經表明了他其實也不想五嶽並派,對於之前華山正廳的那場爭吵,方證是樂見其成的。
在五嶽劍派之中天門道人是堅定的倒左派,而他又是泰山派的掌門,門下除了他以外的幾個玉字輩的泰山門人已經倒向了嵩山派。
如果天門道人死在這裏的埋伏戰中,接下來的泰山派就是玉磐子幾人做主,到時泰山派就會完全倒向嵩山派,這不是方證想要看到的,他完全沒有伏殺天門道人的理由。
相反,如果季無常這些人是左冷禪派來的,那就合理了,並且這也符合左冷禪的利益。
凡事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的人,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看這件事情的最後是誰得益,大致就能知道是誰在操控了。
季無常冷笑不語,依舊沒有招供。
江寧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遊走在幾人之間,神情平淡,像是朋友之間的談話。
“左師伯原本打算借此次華山派的危機順勢提出五嶽並派,但也唯恐計劃不成,所以帶了你們一起來。”
“前不久左師伯在華山上提出五嶽並派,卻被天門師伯嚴詞拒絕,並提出要重新推選五嶽盟主的位置。”
“左師伯雖然麵上不介意,但內心已對天門師伯心懷恨意。”
“你們這次是和嵩山派一起來的,奉左師伯之命在此等候,若左師伯並派不成,就由你們出手鏟除五嶽劍派內部不願並派的‘頑固’人士,所以你們在這裏埋伏了泰山派。”
江寧行走在幾人之中,猶如閑庭信步,但他的話語讓幾人越聽越心驚。
季無常始終冷笑不說話,仿佛江寧說的是錯的,但他的手指在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其餘四人也沒說話,但手抖的更厲害。
江寧將他們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裏。
“你們假稱是魔教的人,是妖女派來的,但實際上是左師伯借魔教的名義讓你們動手,隻要天門師伯一死,泰山派就落入到他那幾個師叔手中,那麼泰山派就不再會拒絕並派。”
季無常冷笑道:“我們什麼都沒說,你倒是說的有模有樣,說到底這隻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你非要說是,那就是吧。”
江寧笑了起來。
“你們已經告訴我了。”
聽完這話,季無常冷笑的表情一斂,驚疑的看著江寧,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麵對他的眼神,江寧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有時候想要從一個人身上知道答案,不一定非要從他嘴裏說出來,身體上的某些反應也能回答問題。
“想要知道你們是不是左師伯派來的人很簡單。”
江寧緩緩道:“這次支援我華山派的不止泰山派,還有衡山、恒山、青城、峨嵋、少林、武當幾派,如果這些門派都受到了伏擊,那就說明你們是魔教的人,如果隻有泰山派或者隻有我五嶽劍派受到襲擊,那你們就是左師伯派來的。”
聽著江寧的話,季無常笑不出來了,冷冷的看著江寧。
下一秒。
嘭~嘭~
季無常身上傳出幾聲悶響,嘴角溢血,隨即不再有任何聲息。
季無常自斷經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