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時蘇晏那個眼神,容與心肝都顫了一下,一時也忘了要說什麼。
“說。”男人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容與顫了下,當即說:“說是小魚兒狀態很糟糕,她好像懷疑了全世界,也在質疑自己。”
“淋了雨回來,也不吃飯不吃藥的,容之桃很著急。”
“小白眼狼,膽子肥了。”
時蘇晏根本聽不下去,掐了煙頭直接站起來,抓過外套就要準備走。
容與反應過來,急忙拉住時蘇晏。
時蘇晏垂眸看他一眼,那眼神壓的容與壓力很大,但他還是扛住:“你現在要去學校找她嗎?”
時蘇晏沒說話,隻是臉色陰沉的厲害。
容與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那你想好,要去找她說什麼嗎?”
“你這個樣子,肯定不是過去哄她的。氣勢洶洶的,你過去是又要把她訓一頓,對吧?”
容與雖然不著調,可是這句話還真是說對了。
此時時蘇晏心口窩火的厲害。
隻要想到,手裏養了這麼多年的小白眼狼,卻口口聲聲跟他說什麼要跟徐舟野在一起,他心口的火便壓不下去。
有種,自己養了多年的玫瑰被人摘了的憋屈感。
即便是當年跟老爺子的事發生的突然,時蘇晏一個人到國外創事業闖天下,都沒有這一刻這麼憋屈。
他就是生氣,小白眼狼。
容與看出時蘇晏的狀態,急忙站起來拉著時蘇晏重新坐在沙發上,並且給時蘇晏倒了酒,點了煙。
時蘇晏沒喝酒,也沒抽煙,隻是沉默的盯著酒杯。
燈光打在酒杯上,警惕剃頭的。
恍惚之間,時蘇晏似乎能夠看到上麵冒出江稚魚的容顏,衝著他笑的乖乖,甜甜的模樣。
這一刻,時蘇晏心髒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忙將視線移開,沉默抽煙。
容與見狀,想了想,勸解:“我知道你生氣,小魚兒對徐舟野特別。她以前眼裏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尤其異性,你是她人生第一選擇,甚至這種第一的位子高於她的母親。
而現在,她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頂撞你,你覺得你不是第一了,所以你心裏不痛快。”
容與一番話,可謂是直接說到時蘇晏的心坎裏。
時蘇晏眸光移到容與的身上,眼眸深了深,但不發表什麼。
“那你想過,這件事的根源嗎?”容與突然問道。
時蘇晏本來不想回答,但容與的問題已經逼到他麵前,他才不耐煩的給了回應:“是什麼?”
“根源是,你和她母親都同意她的相親,她按照你們的要求去跟男生接觸,可你們卻說這個男生不行。
你們想過,相親這件事,小魚兒願意嗎?”
容與盯著時蘇晏,重複問:“想過嗎,她問你她是不是要去相親的時候,是在問你,還是希望通過你阻止她母親對她的這個安排呢?”
時蘇晏沉默下來。
江稚魚問他相親這件事時,他當時隻是想說,小姑娘應該多接觸異性,並沒有夾帶其他想法。
更沒想過,小姑娘會跟相親男生多接觸。
時蘇晏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也覺得矛盾又可笑。
讓她去相親,結果卻沒想過讓她跟相親對象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