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是最偉大的王。”

“他征戰四海八荒,將幾百年來蠻荒部落的時代徹底結束,把天下一統,定下了國號為周......”

講故事的老人慈祥微笑,一手扇動扇子,講述著他記憶中的王朝往事。

坐在板凳上的少年糾正道:“可是爺爺,現在邊關還有犬戎呢,還有夏商兩朝不是也脫離了蠻荒部落了麼,周文王定國號的時候商還在呢。”

“你到底聽不聽,不聽我就不講了。”老人假裝生氣,臉上還是笑嗬嗬的。

少年不再咬文嚼字,把手放在老人腿上輕搖晃道:“爺爺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唉,說到哪了,犬戎,對了,犬戎,直到如今,犬戎也還在不斷入侵邊鎮要塞,那裏的百姓民不聊生,周朝到如今曆經一十二代王,依舊不能解決這麼一個小小犬戎,你說,這犬戎是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周曆代王們束手無策?”

老人扇了扇風,風拂過少年的臉。

少年將話接過:“犬戎雖小,但他們驍勇善戰,犬戎居地地形險峻,周王兵馬攻不進去,即便是周朝大將軍也拿那些犬戎沒有辦法,便常年僵持了下來。”

可隨後少年搖頭:“地形險阻,犬戎勇戰,都不過是他人之談,爺爺你以前說,除了最偉大的第一代王開疆擴域收複各族部落,和第二代王覆滅商朝再擴國土以外,往後的十代王,不過都是在抵禦外族侵略,卻並未做出實質性的反攻。”

“他們從未真正嚐試過大舉兵力征服犬戎,隻窩守城中,今日犬戎騷擾邊關,邊關軍士竟在前夜就回退讓城,等到犬戎將邊鎮洗劫一空,返回居住地,邊關的軍士這才返回控製邊鎮。”

“邊關軍士和犬戎就好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他進我退,他退我進,朝廷的軍餉不斷運送邊關,邊關卻從沒有和犬戎發生實質性衝突,他們吃著朝廷的飯,卻和犬戎如此過家家,這其中怕是早就有什麼勾當了。”

老人用扇子一拍少年的肩頭,臉上的微笑不見,轉為嚴肅:“這些話你從哪聽來的?”

“幾日前有運送軍餉的兵官從鎮上經過,我聽到了,從未對外人說過。”

“沒說就好,你自幼聰慧,懂得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當今的王也覺得天道不公,震災頻繁,洪水不斷,王顧著救災濟民,實在沒有精力管教邊關鎮守犬戎了。”老人又一聲歎氣。

“這倒不是,”少年說,“王讓一個侯爵去往邊鎮抵禦犬戎了。”

老人驚奇:“也是聽路過的兵官們說的?”

少年點頭。

“是哪一位諸侯?”

“好像說是,申國侯爵,他的女兒是當今王後。”

老人點點頭,心中已經知曉,用扇子拍拍手:“故事講完,該練功了。”

少年起身:“爺爺今天要教新招?一招撥雲見日已經教了幾年,是該換換了。”

老人嗬嗬:“你撥雲見日練熟了?怎急得學別的招式。”

“莫不是爺爺就隻會這一招吧?”

“瞎說,你爺爺會的多著呢,先去打一套撥雲見日讓我看看,你練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