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嗎？”蕭宥聞笑道。
李公公微微皺著眉，勉強笑著說:“是，皇上。奴才下次一定把話說的全了……”
蕭宥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扭頭坐回去了。
轉頭看上桌子上的玉，蕭宥聞勾唇笑了笑，伸手拿過。
把玩了一會之後，蕭宥聞轉過身，把玉丟給李公公，說:“把這個，給皇後送過去，她手一年四季都挺涼的。”
頓了頓，又道:“給她，讓她暖暖手，隨時帶著……”
李公公沒敢抬頭，自然也沒看到蕭宥聞提起皇後時，眼神裏又溫柔又有些矛盾的神情。
他隻是聽到皇上此時聲音有些悠遠，仿佛想起了某些事。
他低下頭，恭敬地在一旁站著。沒有命令，不敢抬頭。
蕭宥聞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皺了皺眉，心裏又開始不舒服了。
那個身影，仿佛又將他拉回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了。
還記得，那是個冬天……
傍晚，天還沒全黑。昏暗的光線照進這個連陽光都不想光臨的地方。
小小的蕭宥聞還住在那個破舊的宮殿裏。
他擠在牆角，身上裹著發酸的薄薄的被子，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破舊的棉衣，瑟瑟發抖。
他渴望一床暖暖的被子，一身幹淨暖和的衣服。
可是。他，沒有！
正當他凍得要失去意識時，一個穿著紅色的棉衣，紮著漂亮頭飾的一個女娃娃跑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小荷包。
屋裏很昏暗，光線很少，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堆在地上。
小女孩跑的很快，突然，被一個毀壞的板子絆倒了。
小女孩皺了皺眉，努力地爬起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裏喃喃著:“沒事的，沒事的……”
她拍幹淨身上的土，摸了摸身上的荷包。
“沒有……沒有？”她變得很慌張，扭過身，趴在地上仔細找了找。
終於在她剛剛摔倒的地方找到了紅色的荷包。
她仔細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然後又趁著陽光，一路小跑，跑到了那個小床上。
她慢慢爬了上去，伸出她的小手，摸了摸蕭宥聞的臉。
蕭宥聞的臉，有些燙燙的，但也還好。
蕭宥聞被這個冰冰涼的觸感，冰的變得清醒了。
他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神裏有一瞬間的錯愕。
他愣了愣，然後往後退了退。
女孩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把懷裏的小荷包遞給他，“這個……這個，是……我送給你的吃的……”
小女孩看他錯愕的眼神，忽然有一瞬間的傷心，她紮著大眼睛，又往蕭宥聞的身邊挪了挪，“我……我們見過啊……”
“你不記得了嘛，就是上次……”
蕭宥聞打斷她，眼神依舊不善，沙啞道:“我記得，上次河邊，你救過我。”
“可是，那又怎樣……”
小女孩坐在床上，有些傷心，她的眼裏，慢慢開始蓄上了淚水。
蕭宥聞看著她，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