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傅皺眉,急忙走到門口。

蕭景琛正靠在一棵樹下,撐著把扇子,扇著風,姿勢慵懶。

在看到孫太傅之後,忍不住調笑道:“太傅,還真是與夫人情深,如此疼夫人啊。”

孫太傅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試探著開口:“殿下夜晚前來臣府中,所謂,何事啊?”

蕭景琛正了正姿勢,看著眼前的太傅說:“既然太傅說了,那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了。”

孫太傅連忙應道:“是是是,殿下直說便是。”

蕭景琛雙手背於背後,淡淡開口,“太傅近年來對皇上忠心不二,其心天地可鑒。”

“本王呢,一直以為太傅教女有方,不過,今日嘛,卻覺得,好像並不是那樣。”

孫太傅聞言,直冒冷汗,彎了彎腰,“殿下,莫不是小女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您?”

蕭景琛轉了轉手裏的珠子,抬眼看了看孫太傅,“太傅,盯緊你的女兒,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是今日那麼簡單了。”

太傅顫顫巍巍地把腰彎的更低了,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是。是。殿下教育的是。臣,以後定會好好教導小女。殿下先息怒。”

蕭景琛看到孫太傅那樣緊張,忍不住笑了笑,收起扇子,抵在孫太傅拱起的手上,抬了抬。

“太傅別那麼緊張,本王前來,隻是好心地提醒一下,並無他意。”

“既然,意思傳達到了,本王就先走了。”說完,瞟了一眼太傅,而後離去。

孫太傅望著蕭景琛的背影,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哎……”

皇宮,椒淑殿。

孫貴妃正由太醫包紮換藥。麵上盡是不耐煩,“輕點啊,再用那麼大勁。你走著瞧。”

老太醫包紮好後,顫顫巍巍地回:“回貴妃娘娘,您的手以後,不能握東西了……”

孫貴妃一聽,皺起眉毛,麵目猙獰,“你說什麼?本宮的手,廢了?”

老太醫抹了抹汗,驚恐道:“貴妃娘娘,您的手,已然傷到了骨頭,被粉碎性損傷了。”

老太醫腰彎的更低了,“最好,最好還是……”

孫貴妃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桌子,忍不住怒道:“要你們有何用。連這都沒法治好。”

老太醫顫著身子,“貴妃娘娘,這……”

孫貴妃越來越惱,把桌上的茶杯一撥,猛地碎在地上。

她怒喊道:“滾!滾呐!”

老太醫連忙退下。

孫貴妃此時急忙拉住侍女小珠的手,慌張道:“皇上會不會不要本宮啊。”

“皇上會不會嫌棄本宮啊,皇上會不會……嫌棄我啊……”說著說著,孫貴妃流下了眼淚。

小珠十分慌張,小心地說:“不會的,不會的,皇上還是很愛娘娘的。娘娘別難過了……”

她眼睛又變得狠毒起來,“程時鳶,你最好,別落到我手裏……啊!!啊……”

孫貴妃又摔了幾件瓷器,忍不住在宮裏大喊大叫。

模樣十分癲狂,嘴裏喃喃道:“父親知道,父親若是知道,他一定會對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