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皇帝坐在金鑾殿的高堂上,坐姿懶懶,冷笑一聲。
而後,對著正站著的蕭景琛說:“皇叔啊,我看這寧國公主來你王府已數日。”
“而且,近日,太後已經歸宮。不若請公主進宮來,讓太後瞧瞧?”蕭宥聞沒看他,隻是摸著中指的綠鬆石戒指,懶懶道。
“太後聽聞,寧國公主來到蕭國,可是歡喜得很呢。忙著說見見她呢。”
蕭宥聞又扳了扳大拇指的翡翠扳指,看著蕭景琛,想聽他的回答。
蕭景琛在這小皇帝剛開口時,便知道沒什麼好事。但還是耐心聽了下去。
蕭景琛拿著笏板,直直地盯著蕭宥聞,沒說話。
兩人視線相撞,對視良久。
周圍群臣心裏一咯噔,心想:壞了壞了,兩人相爭,遭殃的也會更廣啊。
蕭宥聞麵上不顯,手指卻緊握成拳,牙也咬的響。
須臾,蕭景琛驀的笑了,向皇帝行了個禮,“皇上,這,臣估計做不了主,得先回去問問公主殿下。”
“哦?這公主殿下如此跋扈,連皇叔的話也不肯聽?”蕭宥聞聞言,好笑地說道。
蕭景琛神色冷了冷,淡聲說:“隻是,臣,願意多考慮一下公主的意見罷了。”
話已至此,蕭宥聞也沒得說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蕭宥聞看著底下一言不發的群臣。
蕭宥聞站了起來,用力甩了甩袖子,走了。
蕭景琛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旁邊的太傅看著蕭景琛,歎了口氣,“皇上呀,哎。”
蕭景琛這才笑了笑,“太傅不必憂心。”
王府裏。
程時鳶閑來無事正在小湖邊釣魚,練練耐性,也順便,打發打發時間。
今天的天氣很好,有太陽,卻不炙熱。有風,卻不大。空氣很清新,很滋潤,很舒服。
程時鳶命人搬來了她的搖搖椅,坐在椅子上,眯著眼,沐浴著陽光。
右側身旁放了一個桶,裝魚。左側放了一個木質小茶幾,倒水喝。
而魚竿呢,就固定在一個椅子上。
忽然,程時鳶耳朵動了動,感覺有人來了。
程時鳶轉了轉眼睛。此人腳步沉穩,不浮不躁,步履中帶著堅毅,是蕭景琛無疑啦。
於是,她睜開眼,裝作沒發現,打算等到有人來了之後,嚇他一嚇。
蕭景琛從遠處走來,看著程時鳶一顆圓溜溜的腦袋一動不動,疑心她是不是睡著了。
於是,緩緩地走了過來。
走近一瞧,卻見程時鳶一個鯉魚打挺,穿了起來,隨著一聲尖叫:“啊!”
蕭景琛一動沒動,笑著看著她。
程時鳶跳到他麵前,眼睛持續快速地眨著,小腦袋還動啊動的。
陽光潑灑在程時鳶的身上,照著她的臉亮亮的。
蕭景琛笑了笑:“公主,又故技重施了?”
程時鳶撅了噘嘴,揮著手,嘴裏嚷嚷著沒意思,又坐回了她的搖搖椅。
蕭景琛走近她,移開魚桶,低聲哄著說:“那,下次我裝作,被公主嚇到好不好。”
程時鳶側著臉,繃著表情,麵上不顯,其實心裏聽到這話,還是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