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時鳶想起了什麼,急忙下了榻,邊整理衣服邊說:“哎呀,祖母還讓我下午去為她念故事書呢,我先走了。多謝王爺下午款待。”
剛踏出門,程時鳶又想起了去接青黛的事,轉身:“王爺,我晚上去城中逛逛,然後,去接青黛了。”
蕭景琛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反正,人早就跑沒了。
獨自站在原地,望著門外,蕭景琛用手摸了摸剛剛因她而疼痛的心髒,眼神有一片刻的茫然,不禁喃喃:“程時鳶,你到底······”
而此時的程時鳶在跑了好久之後,停下腳步,微微喘息,麵上哪裏還有剛剛同蕭景琛說話時的那種俏皮靈動。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到仿佛可以凝成寒冰的冷冽眼神。
程時鳶想起睡夢中的一個個片段:父母淒慘的死狀,叔父一族醜惡的嘴臉,皇帝的百般虐待,妃嬪的狠毒手段。程時鳶瘦薄的身軀忍不住微微發抖,雙手更是緊握成拳,用力到,指甲幾乎陷入肉中。
“不行,要先找到青黛,問問她,母親的短符藏在哪了。傷害她的,一個都跑不了。”程時鳶冷靜下來之後,嘴角揚起了帶著狠意的冷笑。
“公主,您在這啊,老夫人找您好久呢。”一個恭敬的聲音由遠及近。
程時鳶轉身,看著侍女,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瞧我這方向感差的,從王爺的書房出來,繞了好久都沒有繞出去。勞煩姑姑帶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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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去了他的書房,在他的榻上,睡了一覺?”祖母不免得有點驚訝。
程時鳶點頭。
祖母又道:“你是不知道啊,書房是他很寶貝的地方,除了他的貼身侍衛和我,基本沒幾個人可以進去的,更別遑論上他的榻了。”
說完,祖母又用含著笑意的神色望向程時鳶:“看來,你確實是在他眼裏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哈哈哈,祖母就等著抱重孫啦。”
刹那間,程時鳶的小臉爆紅,“祖母!”
伴隨著嬉笑聲,靜謐的一下午過去了。
晚飯時,程時鳶特意沒吃多少。飯後,老夫人早就去遛彎了,此時隻餘他二人坐著。
程時鳶坐在離蕭景琛最近凳子上眼巴巴地看著蕭景琛。
沒反應。
眼見著蕭景琛站起身,準備走。程時鳶憋不住了,立馬站起來,小步跟在蕭景琛背後,走了兩步。
忽然,蕭景琛的衣擺被拉住。
蕭景琛轉身,挑眉。
程時鳶望了他一眼,而後目光不自覺地瞥向別處,慢吞吞地說:“王爺,您還沒給銀子呢。”
說完,程時鳶那隻拉著衣擺的手,又輕輕地揉了一下。
蕭景琛輕笑了一聲。程時鳶抬頭看他。
隻聽蕭景琛用含著笑意的嗓音說著:“哦。原來是忘了給公主錢了。怪不得公主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呢。”
隨即,蕭景琛從懷裏掏出一個看著蠻重的裝錢的荷包,遞給了程時鳶,“讓兩個護衛隨你同行,幫你拎東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