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門口,沈南昭等了幾分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精致的眉眼緊繃著。
陳一帆去接他的時候,這小少爺正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全身上下都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大字。
就算臭著一張臉,沈南昭也是好看的,不,是好看的有些過分。
就這麼會兒時間,他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女生,蠢蠢欲動的想要和他搭話。
其中甚至還有一兩個男生。
好在,他正憋著火呢,也沒注意到。
陳一帆拍了拍腦門,趕緊過去接人,邊領著人進樓上包廂邊問:“你怎麼來了?還一個人,顧哥知道你來會所嗎?”
陳一帆是順口問了一嘴,誰知道剛好就戳到沈南昭的火口上。
沈南昭回頭看他,語氣格外地衝:“我愛去哪兒去哪兒,我都十八了,來趟會所怎麼了?還要給家長報備不成!?”
說完還不解氣,沈南昭猛地踹了一下牆,結果牆沒怎麼著,踹牆的先痛得喊了一聲,眼淚差點沒疼出來。
好家夥,這是捅炸藥包了?
陳一帆目瞪口呆,不過他也習以為常了。
等進了包廂,讓唱歌的那群人聲音小點兒,陳一帆陪沈南昭在沙發上坐下來,試探地問:“你……和顧哥吵架了?”
“沒有。”沈南昭一口否認。
吵了,架還不小。
陳一帆秒懂,沒再問下去。
一分鍾沒到,沈南昭自己先憋不住了,“他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誌願改成A大,我能不火大嗎?連我爸我媽都站在他那邊,到底誰才是他們親兒子啊!”
作為沈家最受寵的小少爺,上麵還有個比他大八歲的親哥哥給他擔家業,再加上沈南昭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有點先天不足,全家人寵他寵的沒邊兒,就算後麵身體養好了也各種順著他,要星星順便給月亮那種。
他又是個慣會順杆兒爬的,性子被寵的已經無法無天了。
說實話,要不是還有個顧彧能壓住他、管著他,沈南昭不知道早長歪成啥樣了。
陳一帆小學和初中一直和沈南昭同桌,不過高中時陳一帆成績不好去了私立學校,沈南昭則是複讀了一年,後來在市一中上的高中。
雖然高中不在一個學校,但兩人私下裏的聯係一直沒有斷,沈南昭說的誌願的事兒陳一帆也知道。
高二那年,沈南昭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發奇想的想要報考鄰省的軍校,沈家人連哄帶騙的勸都沒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後來是顧彧,帶著鬧了大半個暑假的沈南昭去了一趟部隊裏,跟著人家部隊的新兵練了不到三天,沈南昭就哭著喊著要回家,回來後再也沒提過要考軍校的事兒。
不過,沈南昭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知道有人寵著他捧著他,他越是會蹬鼻子上臉。
高考一結束,想起自己半途夭折的軍校夢,這不,他又開始伸出他作妖的小手手了。
知道是因為這事兒,陳一帆覺得,他以前對沈南昭能作的程度還是認知的不到位。
“你不會真的填軍校了吧?”
沈南昭對陳一帆詫異的語氣很不爽,瞪了他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陳一帆忍不住吐槽:“你說的那個軍校要封閉式管理,每天還有訓練指標,你連跑個八百米都喘上半天,最後還要顧哥背……”你回家。
在沈南昭快要殺人的眼神注視下,陳一帆自覺的把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訕訕道:“A大不也挺好的,本市的離家還近,你也不想和叔叔阿姨一分開就十天半個月的甚至一學期都見不到麵吧?而且我也在A大,你來A大我還能罩著你!”
“切,誰我需要你罩?”沈南昭撇了撇嘴,心裏卻有些被說動了。
不過還是嘴硬道:“那不可以好好和我說?私底下改我誌願算什麼本事。”
“這事顧哥確實做得不厚道。”陳一帆麵上附和點頭,心裏卻想,要是沒有先斬後奏就和你說了,你能聽進去那才是見了鬼了。
想是這麼想,他可不敢再戳到沈南昭的炸藥包上。
猜到沈南昭是瞞著家裏人來的會所,陳一帆讓朋友幫忙看著點,借口去洗手間一趟,一出包廂立刻給人通風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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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不管是吃的還是喝的都有人給沈南昭準備,在家裏有張姨給他做各種他喜歡的小甜點,在外麵的話也有顧彧給他買,反正怎麼也不會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