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擋到姑娘們表演了,煩請您移步台下觀看表演。”

那公子眼神迷亂,像是聽不進人話似的,繼續往台上走。小廝連忙趕上去,抓住他的手,賠笑著說“爺,您挪個步,咱們給您安排幾個姑娘伺候您,成不?”

“好啊。”

這句話說出來沒有前麵那神誌不清的感覺,讓小廝們有些詫異,轉頭一看這縣令公子還是一臉迷醉,覺得是想太多,攙扶著他下去。

公子靠在他們身上,手不知何時鬆開剛才的姑娘,附在他們耳邊說了些什麼。

“九尾狐都敢藏,吃熊心豹子膽了?”

小廝們刹那間色變,幾乎是瞬間跳起,遠離這個“縣令公子”的身邊,警惕的看著他。

而他的目光所及,移向了舞台最深處,正彈著古箏的女子。

那女人一身華貴軟羅紅衣,頭上是繁複的金銀發釵,在垂簾中奏箏。

風塵女子大多喜歡用頭上的發釵來彰顯自己的地位,風月樓也不例外,為了突出花魁的貴重,在她頭上放了不少金銀首飾。

自男人說出那句話,就有人感受到如同被猛獸一般的目光凝視,讓人脊背發涼,不知覺間樓中各處出現一批刺客,就連台下抱怨的看客也是偽裝,向舞台中心緩緩逼近。

方才的縣令公子臉上掛著笑步步走向那垂簾中心。身後倒著一堆小廝,他們喉嚨都插著一把短刃,流出的血像墨一樣黑,刃口淬了毒,如此殺人寂靜而幹淨,顯然不是尋常手段。

台下也有許多不知情的人,看見這一幕頓時炸開了鍋,紛擾擁擠著往外跑。也有一些人沉穩坐著看戲,不是身懷武藝就是有暗衛保護,這種人刺客們不感興趣。不在他們刺殺名單內的人與他們無關。

“花魁大人,可否賞臉一見。”

琴聲打住,喧囂中傳來鈴聲,是風月樓的風鈴晃蕩碰撞出發出聲響,紗簾被風拂開,月光灑進樓內像是蒙上一層霧,所有聲音好像就在此刻停止,一時間內耳中隻餘靜默。

刺客們的心神有一瞬恍惚,在片刻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騙立刻閃身追尋花魁氣息而去。

“分頭追,死的也行,讓他跑了咱們腦袋都得落地!”

那公子似乎是眾刺客的頭領,簡單吩咐後也化身為刺客裏的一員,淡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而風月樓內,不知是何人碰倒了第一支蠟燭,沾染上紗簾很快燃起鋪天蓋地的火。

尋常看客們嚇壞了,一個接一個都跑出風月樓,附近的商販看見樓裏麵升起嗆鼻的白煙,知道是走水了,像喊破嗓子似的吆喝。

“走水了!”

人們便交替著一桶桶水來回往返的倒,火勢卻久久不見平息,有人發現端倪,但並無人敢明說。

風月樓一樓被大火吞噬,二樓不知為何一直相安無事,那裏還有大部分客人擁擠著想出去,熊熊火焰將他們挨個勸退,隻能乖乖等在入口,看見這詭異的停在樓梯口。

玉蔻也在這堆人群中,此時她一身白衣作男子打扮,臉上也用靈力做了些偽裝,這種小把戲雖然好用,但瞞不住任何修為比她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