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看清那身影,楚璃隻覺得後腦勺一陣刺疼。

她咬著後槽牙,一手捂住痛點,一時間,頭暈目眩,甚至有些意識不清。

知煙收斂眼內光芒,目光從門口轉移到楚璃身上,這才著急的到床邊一跪。

“小姐!你怎麼了?”說話間,知煙心疼的握緊楚璃的手,不停的詢問,甚至急出了眼淚,見楚璃痛的額冒青筋,知煙愣了一瞬便又起身探了探楚璃的額頭道:“小姐,痛的話可以哭的。”

楚璃擠出一個苦澀笑容,蔥蔥玉指輕輕的戳在知煙腦門,“這點痛算什麼?”

不知為何,對於自己這樣熟練的肢體動作,楚璃有瞬間的恍惚,還沒等她努力去回憶時,軍靴踏地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聽見帳紗外的高亢聲音齊喊:“大帥!”

楚璃順著聲音看著帳外高挑的身影,目光飄向知煙,哪知這丫頭臉色正紅,目光躲閃,時不時的咬咬下嘴唇。

被喊大帥的人始終沒有給出回應,隻隱約看見他旁邊高大威猛的男人揮了揮手,那些士兵整齊的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關上後,楚璃緊抿著唇,此時的她還沒理清自己到底投胎到了哪裏?

“阿璃,我可以進來嗎?”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力,甚至有點蠱惑人的感覺,又不似剛才的副官,那麼低沉渾厚。

以此楚璃推斷出此人定是個年輕人。

還沒等她張口試探,知煙猛然拉住楚璃的袖子。

“小姐,我先出去了,您別再和姑爺置氣了,姑爺他也是以大局為重。”

知煙動作利索又輕巧,還沒等楚璃張口問些什麼,知煙已經退到門口,輕輕關上房門。

短短的一句話,可猜測的信息太多,楚璃有點懵懵的看著帳外站著的人,她尋思來尋思去,靠自己猜想分析。

什麼姑爺?

什麼置氣?

不是?

剛投胎不得投成一個嬰兒嗎?

不對!

楚璃在腦海中理了一遍,一幕幕殘缺的記憶怎麼也拚湊不完整,每次一看到那張模糊的臉,她的心就鈍疼難忍。

“阿璃?我進來了。”

又是那個好聽惑人的聲音,再次被打斷思緒的楚璃擰著眉,絲毫沒有思考道:“等會兒!”

“嗬”

帳外的人發出一聲輕笑的聲音,楚璃瞬間被拉回現實。

她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記憶……

在楚璃呆愣之際,帳紗縫隙處伸進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握住紗帳慢慢的撩到床頭位置。

他的動作很輕,楚璃順著那雙手視線慢慢上移,掠過那身端正的軍服,定格在那張幾近完美的臉上。

眉濃而不亂,英氣又俊秀,鼻挺而不肉,像是一座雋挺的小山,陡而峻峭。

那雙眼睛像是存了一汪水,直直的盯著楚璃的眼睛,楚璃下意識地躲閃,目光飄向那人修長的雙腿。

軍靴往前抬了兩步,楚璃再次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眼下,不說話最保險。

畢竟沒有記憶的自己很容易暴露,眼前的人是好是壞,她根本不清楚。

為防止丟了性命,楚璃突然抬手扶著太陽穴。

“哎呦,頭好暈哦。”

楚璃說話的空偷偷瞄了男人一眼,慌亂中隻注意到了那張有些緋色的唇瓣,看起來很潤,唇角微微上挑,好似在笑。

“哪裏不舒服?”男人突然坐在床邊,輕輕搓了搓手,覆蓋在楚璃的額頭,隨即又鬆了口氣:“阿璃又在跟我裝病鬧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