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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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雲慎單方麵的炫耀並未持續太久。
兩人盡管走得緩慢,也很快到達了嵇隱的雲間閣。
嵇隱的雲間閣和其他閣樓的分布很不一樣,內裏繞來繞去,跟個迷宮一樣。
好在雲慎牽著秋秋往內走,差點蚊香眼般轉圈圈的小路癡才不至於感到煩惱。
等穿過一片浮誇的花海,秋秋便看到了斜躺在一棵桃花樹上的騷包男人。
嵇隱一如既往穿著一襲明豔紅衣。
他半闔著眸子,姿調慵懶,墨色秀發與飄逸的衣擺一起,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偷得浮生半日閑。
偶有鳥啼的時候,嵇隱便揚揚手間的酒葫蘆,自在瀟灑得不行。
感應到動靜,嵇隱倏地睜開了眼睛,挑著劍眉星目睨向牽手走來的兩人。
他的神色平淡,仿若已經有預感兩人今日會來。
“小鴆鴆,這算不算帶醜媳婦見公婆?”
嵇隱輕輕一躍,靈巧著從樹上落下,似笑非笑看著兩人,張口就來地調侃道。
不過目光落在秋秋身上倒是和善,還隱著罕見的欣賞。
這小娘子和世界上的女子倒是不同,與高挑的雲慎站在一起小小一隻,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而且兩人之間的身高差是真的很有萌點啊。
嵇隱有那麼一瞬間,心裏升起一抹隱晦的奇怪興奮。
這種感覺就像……
嗯……
曾經在公司無意間聽到茶水間那些妹子私下說的……對,磕cp。
“別胡說。”
雲慎微蹙眉,不太喜歡秋秋瞥向嵇隱的視線。
但他更不喜歡嵇隱打量秋秋。
便暗暗往前移了移,側身擋住了秋秋與嵇隱直視的可能。
“嗤,瞧你這出息。”
雲慎的小動作哪裏能逃過嵇隱的眼睛。
他嗤笑一聲,眼神帶著戲謔。
有了媳婦就不要半個老父親了,嵇隱表示心裏酸溜溜的,卻又要表現得無比大度。
氣人!
嵇隱橫了眼木頭一樣筆直站立的雲慎。
而後好似沒長骨頭一般。
明明剛落地,卻又立馬懶散著趴到了一旁的岩石上,抬眸看向雲慎懶懶道:“所以找我幹什麼?”
嵇隱沒把兩人當外人,雲慎自然也沒把這裏當外屋。
他並未著急回答嵇隱的話,反而自顧自牽著秋秋往前——
將秋秋安置在一旁的小庭桌後,溫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頭囑咐了兩句什麼。
遠處的嵇隱見那小女郎在雲慎說完話後,眼睛亮了亮。
她似乎還饞饞地舔了舔唇瓣,悄悄摸摸壓著聲音朝雲慎說了句:“好呀。”
嵇隱挑挑眉,看戲般未出聲,想要知道這小兩口搞什麼鬼。
隨後他便看到了雲慎仗著自己輕功了得,三兩下功夫穿梭在雲間閣……
片刻,雲慎回來了。
他跟個勤勤懇懇囤食的倉鼠一般,快速在小女郎麵前擺出幾盤精致點心。
還拿出一罐傳說中一兩賽黃金的好茶葉。
掏出一套白玉茶具就要烹茶。
嵇隱:“?”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點心是他小廚房的,茶葉是他的私藏……?
就在嵇隱猛地驚坐起,太陽穴突突跳動的時候,雲慎一個閃現到達他麵前。
“怎麼?親兄弟明算賬,記得打錢!”
嵇隱說得理直氣壯。
但看著那霍霍食物與好茶的小女郎,心裏還是隱隱滴血。
暴殄天物啊,小鴆鴆越來越沒人性了。
“沒,我是想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雲慎無視嵇隱哀怨的神情,板著一張臉冷淡開口。
說罷,在身上掏了掏。
就在嵇隱錯愕想著:雲慎這崽竟然開竅了?
難道給他準備了什麼獨一無二的寶物?
畢竟作為第一殺手的鴆,神偷技巧也是登峰造極,常常把那些土豪劣紳偷得嗷嗷叫。
私藏的寶物就更不用說了……
別的不說,那傳說中白玉無瑕的和氏璧,他可是饞很久了。
嵇隱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
甚至心頭劃過一絲愧疚,覺得他剛才是不是不該計較那點點吃食?
結果就在嵇隱萬眾期待中,雲慎無比正色的掏出兩個大桃子。
他不由分說遞到嵇隱躍躍欲試的手上,淡然道:“拿著,別客氣。”
嵇隱:“……”神他媽別客氣。
不要以為他沒看出來,這桃子還是他庭院裏的桃樹結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