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隱詢問任務的時候並未覺得雲慎會回複他什麼,便懶散著倚靠桌邊,再次抬起酒葫蘆瀟灑著仰了一口酒。
哎,雲慎這人的能力強是強,但是性子沉悶得比他的酒葫蘆還悶。
乏味啊,乏味。
結果就在嵇隱酒入喉間之時,竟然罕見聽到雲慎來了句長話:“任務我不做了,殺樓給我,我找到妻主了,我要嫁人。”
“噗——”
嵇隱被雲慎的話驚得喉間酒全噴出來了,錯愕得眼睛都瞪圓了。
啥玩意?
好在一旁的雲慎似有察覺,在嵇隱失態的瞬間很輕易閃現身形,避免了被嵇隱噴頭澆一身酒的情況。
“咳咳咳——不…不是,什麼情況?小鴆鴆,你被奪舍了還是被魂穿了?”
嵇隱被酒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隨手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眼睛依舊瞪得老圓,難以置信地看向早已閃現在窗邊去了的雲慎。
他剛剛是出現幻聽了吧?
絕對是幻聽了吧!
雲慎說要嫁人?
斷情絕愛的第一殺手鴆說要嫁人?!
阿西吧,這個世界的走向開始變得魔幻了?
瞧著失了態的嵇隱,雲慎給了他一記涼颼颼的眼刀,眸中隱隱有嫌棄之色。
他並未說話,冷漠斜靠在窗邊,月色灑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氣勢一下又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殺人機器。
“咳,咳——我這不是被你驚世駭俗的發言嚇到了嗎?誰家姑娘…呃,我是說女郎這麼勇猛?居然得了我們殺樓‘金字招牌’的芳心?”
嵇隱漸漸恢複理智,很快又變回了灑脫懶散的模樣,靈巧一閃,又一次斜靠著躺回了小榻之上。
他掀了掀眼皮,好似漫不經心般打量著窗邊的雲慎,實際上內心已經翻湧驚濤駭浪了。
哪家姑娘美人計這般好使,居然讓他的大殺神淪陷了?
簡直牛牪犇!
聽到嵇隱的試探詢問,雲慎斂眸站在窗邊,一如既往冷漠的惜字如金,並未開口。
但下一秒,他好似想到了些什麼,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竟然罕見露出了一抹淡然淺笑。
嵇隱:“……”
麻木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無情殺手發自內心的笑容?
到底是哪家女壯士,他越發好奇了。
正當嵇隱以為冷漠的雲慎不會回答他,就聽到雲慎淡淡道:“是沐家女郎,我未來的妻主。”
介紹心上人的時候,雲慎神色莊重得不行,唇角還掛著一抹笑,讓人一看就很甜。
不過即使是過命交情的嵇隱,雲慎也並未打算透露秋秋的獨特之處——比如換了魂。
他並不想讓這個隨時可能讓妻主陷入險地的秘密被任何人發現,隻想好好保護他的妻主,必要時刻站出來幫她鏟除任何危機便好。
“沐秋?”
嵇隱錯愕了一秒,不過很快恢複了淡定。
他悠哉悠哉斜靠小榻,漫不經心“嘖”了兩聲,而後調笑道:“小鴆鴆啊,我叫你去用美男計,結果你倒好,反被人家美人計攻略了?”
嵇隱笑吟吟直視著雲慎,邊調侃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呀,頑石化身繞指柔?瞧你那沒出息的勁兒~”
原以為他們殺樓這一幫子刀尖上舔血、對女尊世界來說離經叛道的男子皆不會有安家的想法。
畢竟他們屬於漂泊無依,相互取暖的另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