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隻是短短的時間,床榻之人氣質突變?
要說沐秋此人確實美豔,但空有皮囊,說是草包美人也不為過。
再說了,女子長得漂亮有何用?又不需要以色侍人。
偏偏沐秋還有些帶著男子的脂粉氣。
沒有女子獨有的英氣不說,加上空無點墨卻因為家裏有錢大手大腳,簡直和沒大腦的紈絝沒兩樣!
但現在……
眼前人兒如同注入了靈魂一般脫胎換骨,美得讓人驚心動魄,扣人心弦。
特別是那雙清澈又濕漉漉的眼睛……
怎麼能這般幹淨純粹?
鴆感覺心頭動蕩不已,從沒有過的心悸忽地一至,就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他抵了抵後槽牙,第一次對自己的殺手能力表示質疑。
這還是鴆的殺手生涯裏頭一遭不想殺人,反而內心湧現念頭,想要……瘋狂保護她。
該死的,他這是中蠱了嗎!
正當鴆對眼前人兒的變化震撼不已的時候,就見床榻上的小美人忽地紅了眼角,委屈著凝視他哭腔道:“你不愛我了嗎?”
男人果然是大豬蹄子!
上一秒還抱著自己吻得火熱,下一秒把她丟到小世界,連讓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且還在爬床?!
要是來的人不是她,是不是就要跟別的人類雌性妖精打架了?
秋秋委屈極了,眼睛越來越紅,隱隱有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搖搖欲墜。
鴆:“?”
他是來殺人越貨的,這任務對象怎麼還委屈了,看他的眼神像極了負心漢?
“我……”
瞧著眼前嬌豔女郎君泫然欲泣,那雙跟小白兔一般可憐的紅眼睛,鴆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人要捏爆了,胸口疼得要命。
他想說話辯解,或者單純安慰點什麼,但幾番開口的話卻又堵在嘴邊,有些說不出來。
喵的,怎麼有這麼可人兒的女郎君?
簡直是要他的命!
“你什麼你?你就是負心漢,沒良心的家夥!哼!”
小樹袋心裏酸楚楚的難過,雖然眼前人並沒有記憶,可是小樹袋還是覺得委屈透頂,遷怒著哼了一大聲。
說著說著,還把自己一氣,那搖搖欲墜的淚珠,終是從瑩白的小臉滑落了下去——
“乖…乖,我錯了,你說什麼都對,別氣了,好不好?”
秋秋這一哭,刹那間將鴆嚇得不行。
他想也不想將長臂伸過去,自顧自把嬌軟一隻的人兒攬入懷裏,溫聲安撫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已經輕柔擦去秋秋小臉上的眼淚了。
鴆此人從來都是冷漠至極,不然怎麼在高手如雲的江湖,坐穩了第一殺手的地位?
要不是這次的任務比較繁瑣,他也從未對誰溫柔以待過(即使是假模假樣也沒有)。
但現在,他好似卸掉了滿身的刺與偽裝。
嗓音恢複了平日那清冽帶點沙啞感不說,那雙假意溫柔的漆黑眸子,此刻是真的柔情似水了起來。
他生怕一個聲音或者一個眼神,就讓懷裏美嬌女郎哭得更厲害,壓抑著天性中的冷厲,有些笨拙輕哄著懷裏人兒。
因為是江湖之人,鴆一點也沒有男子的扭捏感,攬著秋秋的腰肢那叫一個自然而然。
“那你…你要爬床?你要和別人妖精打架?你就是負心漢!”
秋秋還沉浸在心間酸溜溜的感覺裏,雖然靠在鴆結實的胸口有些心安,想著剛剛那一幕,就忍不住指責即將“出軌”的小世界愛人。
“爬床?……沒有!絕對冤枉!”
鴆下意識辯駁,說完後自己愣了愣,低眸幽幽看向懷抱裏帶著指責卻又可憐巴巴凝視他的小女郎。
她……不太對勁。
作為敏銳的殺手,鴆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懷抱裏的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沐秋了。
同一個身子換了一個沐秋?
這種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