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思一進屋,莫山就見他的眼睛一直在房梁上亂瞟,不時還站起來想去其他房間走動。

莫父今天一早便到酒樓做工。

而莫母因女兒叨擾先生的事,一直向陳正思告罪。

陳正思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眼珠子卻沒停過。

一杯茶水下肚後,陳正思總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聽莫清說你家的熏肉很好吃,不知道我能不能買一點。”

老師家裏要東西,學生的父母哪敢收錢?

就像陳正思說的是用錢買,但他的手壓根就沒掏過錢袋子!

聽見陳正思誇自家的熏肉,莫母滿臉紅光,自豪地說那是她做的。

這時,莫山卻從屋裏拿出了一根早已準備好的大棒子,衝著陳正思的腦袋招呼過去。

陳正思下意識地抬手格擋,手臂被打了一個正著。

“哎喲!痛死我了!”吃痛的陳正思急忙起身後退,但卻被歪倒的椅子絆倒,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地上。

看到陳正思的蠢樣,莫山笑了。

“早聽說陳先生的兒子是個不成器的玩意兒,今日一見,當真名副其實!”

聽到莫山對自己的評價,陳正思老臉一紅,尷尬道:

“你毆打老師,簡直就是目無尊長!有辱斯文!”

“嗬嗬!你哪來的臉敢說自己是老師?你爹是個秀才,你卻連個童生都考不上!秀才的功名都沒有,你根本就沒有做老師的資格!”

在這個時代,想當老師,至少也得是個秀才。

陳家私塾出了名的虎父犬子,陳正思自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打臉啪啪響,陳正思沒有臉在莫家小院待下去,但莫山卻不想放過他。

想從他莫山嘴裏搶肉吃,找死!

又是幾棍下去,痛的陳正思哭爹喊娘。

莫山見此問道:“打莫清我用拳腳,打你我用大棒,你說我這算不算尊師重道?”

得到喘息的陳正思厲聲威脅道:“你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我將你妹妹趕出學堂!”

“她能不能讀書關我什麼事?”莫山聞聲笑道。

“她不讀書,怎麼嫁個好人家?”

“嗯?”莫山疑惑地盯著陳正思,“你們就教她這個?”

大齊以武立國,因為有武學功法的存在,女子亦可擁有過人的實力。

因此,齊國男性和女性的社會地位相差並不大,這也是莫清張口閉口分家產的底氣。

莫山之前還奇怪莫清的思維怎麼越來越不正常,原來問題出在這家夥身上。

陳正思雖無功名,但好歹識得文字,正是他教識字之時夾帶私貨,才帶歪了一眾年幼的學生。

想通關鍵,莫山越想越氣,又在陳正思的腿上來了幾棍,打得陳正思痛倒在地。

“你再打我,我就報官!”陳正思疼痛難忍道。

“你去報啊!隻要你敢報官,等我出來就去宣傳你爹教學生嫁人!老不羞!”

“你!”

“你什麼你!”

說著,莫山又給了陳正思幾腳。

教書的陳老先生莫山是知道的,一個古板的小老頭,一生最重名節。

就算要熏肉和亂教人都是陳正思的手筆,也不妨礙莫山拿老頭的名節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