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潤玉變成了這樣。
清淼很自責。
如果她再多關心潤玉一些，是不是就能早點兒發現這一點。
隨著潤玉沉睡的時間越長，這個念頭就越是深刻。
清淼每日都為潤玉檢查，並且時常和他說話，希望能讓他早日醒來。
“......我在蓮花湖裏重建了水上居，和我們當年住過的一模一樣，隻是裏麵的陳設是你一手包辦的，我有些記不太清了，你快起來幫我看看吧。”
.......
“當初在月宮給你準備的寒潭，你一次也沒泡成，我又給你準備了一個，這次這個比上次的還要大，等你醒來可以想怎麼泡就怎麼泡。”
.......
“我新采了些桂花，做了些桂花蜜和桂花糕，你起來嚐嚐，是不是比從前的味道要更好些？”
隻是好像都沒有什麼用。
清淼期待地說完，可床上的人依然睡得香甜，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
她喪氣地放下了手上的桂花糕。
衣袂的摩擦聲漸漸遠去，床上的人忽然睫毛輕顫，緊閉的眼皮底下，眼珠在左右來回地轉動，似是要立刻醒來一般。
然而他終究還是未能睜開眼睛。
隻片刻之後，活動的眼珠便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發生的無聲無息，而已經走遠的清淼並未能發現。
*
“潤玉還是老樣子?”
今天是染青帶小應淵來浮空島，清淼讓小應淵先練習昨日教的劍法，她則和染青去了涼亭。
清淼沉默地點點頭。
她的眼睛沒有離開小應淵，看他劍走遊龍，一招一式皆有章法，這才和染青坐下。
染青給清淼倒了杯水:“你還好嗎？若是有用得著我和玄夜的地方，盡管開口。”
清淼先道了一聲謝，然後道:潤玉是心病，暫時沒有什麼辦法，除非他自己想通。”
染青看了一眼清淼:“那你是怎麼想的?”
她以前就覺得潤玉對清淼實在太過於百依百順了，像帝尊雖然也很尊敬愛護她，但他們二人還是時常會因為意見相左而爭執不休，可潤玉卻從來不會反駁清淼的任何話。
直到這一次的事情，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清淼沒有說話。
她是怎麼想的，其實如今她自己也說不太清楚了。
留下一句‘別讓自己後悔’後，染青帶著完成課業的小應淵離開了浮空島。
清淼獨坐一會兒之後，進了潤玉的屋子，照例為他梳理了一遍靈力。
拿出帕子擰了水為他慢慢打理——為了增加潤玉對外界的感知，清淼故意選擇了這種方式，而不是用法術幫他清潔。
想到剛剛染青的話，清淼看著沉睡的潤玉照例輕聲道:“還記得我們沒有完成的那次遊曆嗎？雖然世界不一樣了，可我還是想出去走走，覽遍山河美景...”
清淼猶豫一瞬，遲疑地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床上的人依然無知無覺，清淼正失望，手上卻突然傳來了觸感。
清淼霍然抬頭，熟悉而暗啞的聲音傳來:“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