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終於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若是沒有那場意外，我們本該永遠相伴下去。”
清淼閉了閉眼睛，眼中的淚珠悄然滾下。
若是沒有那場意外，或許他們可能真會有另一種結果，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她的心裏已經住了一個人，縱使往後天各一方，再不相逢，可她知道他在某一個地方一直好好的就行。
潤玉從清淼的身後環住了她。
清淼剛想要掙脫，便聽到潤玉用痛苦的聲音說道:“你知道，當我想起所有的一切的時候，有多麼的絕望嗎？”
他甚至還曾在清淼的麵前毫不掩飾地防備她，隻是為了想要保護錦覓。
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就那麼在他麵前消散了，而當時的他卻根本沒有意識到。
等他承受完雷劫、成為天命的天帝終於想起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
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怪誰。
餘生每每想起來便心如刀割。悔恨與痛楚交織，仿佛被千萬隻毒蟲啃噬著。
腦海中不斷閃回兩人曾經共度的美好瞬間，那些甜蜜溫馨的畫麵如同鋒利的刀刃，全都刺向了他的心頭。
“若不是天道所化的紫珠告訴我，你可能沒有死，我或許已經選擇了寂滅。”
隻是潤玉沒想到，即便兩人再次相逢，那時的錯過卻讓他永遠地失去了機會。
潤玉的眼淚滴落在清淼的手上，灼熱了她的皮膚。
清淼試圖掙紮的動作停下了。
寂滅......
清淼閉了閉眼睛。
當年她沉睡多年後醒來卻時日無多，為了不讓潤玉再痛苦一次，她索性用斷情印直接斬斷了潤玉的記憶。
她沒想過潤玉會再想起來。
那時的他該多傷心。
兩人重逢以後清淼也一直沒有問過潤玉是如何恢複記憶的。之前她以為是潤玉突破了修為的緣故，現在看來原來不是。
潤玉仍在訴說，帶著脆弱的欣喜:“你不知道，當我們再次重逢時，我有多高興。我多怕這隻是一場夢，醒來後仍然孑然一身，四下無你。”
潤玉將人禁錮得更緊，卑微地祈求道:“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潤玉的手在顫抖，清淼感覺到了，心裏也很不好受。
無論如何潤玉都是她所珍惜的人，清淼從未想過要傷害他。
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而且長痛不如短痛。
清淼狠了狠心:“潤玉，我不曾心悅於你。”
“我知道。”潤玉隻覺得自己的心猶如被利刃狠狠地絞割著一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心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楚，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奔湧而出，劃過臉頰，滴落而出。
氣血上行之下，嘴裏不禁湧上一股腥甜。
“我不在意，隻要能時時見到你，足矣。”
就算清淼不接受他也沒有關係，隻要能陪在她的身邊就好。
清淼聞到了血腥味，霍然轉身:“你怎麼了？！”
潤玉唇上的那抹鮮紅刺痛了清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