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火車站。
一名身著破爛汗衫的青年有些愣神地站在火車軌道上,他的淺藍色牛仔褲褲腳已經完全破爛了,像是跑了很遠的路。
清秀的麵容,修長的身材,被風吹得淩亂的劉海並未遮擋住他挺拔的劍眉。
“五百年了,這一覺睡得挺久啊…隻是沒想到醒來就弄丟了你送給我的東西,真是該死…不過,我一定會把它找回來的。”
“這裏變化很大,多了很多高樓大廈。”
回到熟悉的地方,陳穩有些恍如隔世。作為妖王,他已經很久沒下山了。五百年前那個小女孩就是在這座現在名為江北市的地方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並且還送了他一顆鵝卵石作為禮物,如今這枚鵝卵石卻被他不小心弄丟了。他這次下山,正是為了找尋鵝卵石。
物是人非,小女孩早已過世,但她的後人興許還在這座城市裏。按照氣味來說,不會錯的。
陳穩抬頭望了望天空,上方的天空呈現為一股碧藍色,強烈的陽光刺入陳穩的眼中,卻絲毫影響不了他眼中閃爍的精芒。
他眉頭輕輕一皺,整個江北市上方的天空表麵上晴空萬裏,但看在他的眼裏卻是烏雲蓋頂。
“妖氣好重,看來這些年又出了不少老妖啊。”
吹哨聲響起:“嗶嗶!”
“什麼人,你在軌道上做什麼……”
月台上的警務員剛準備拉警報,再一眨眼,就發現軌道上的人不見了。
他擦了擦眼睛,喃喃自語:“大白天的見鬼了,剛明明有個人在那的。”
……
江北市主城區的某處咖啡廳。
陳穩緩步走入,來到吧前。
女服務生看到陳穩這一身風塵仆仆的行頭,先是皺了皺眉,但隨後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微笑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請給我一杯龍井,謝謝。”
跟著火車跑了好幾百公裏的路才來到這裏,陳穩也有些口幹,他對女服務員回以微笑,並從口袋裏掏出幾兩碎銀丟在吧台的桌麵上。
服務生錯愕,她一天也能看見形形色色的各式人群,來咖啡廳點龍井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她差點沒忍住笑意。
“呃……可是我們這裏不賣龍井,你如果想喝水的話,我可以送你一杯,不過……這些銀子你還是收回去吧?”
女服務員全當陳穩是個乞丐了,直接轉身接了一杯冰水遞過去,並沒有打算要這些銀子的意思。
陳穩謝了一聲後便從女服務員的手裏接過冰水。
“等下,這些銀子……”
“你收下吧,賣了也能換好些現在的貨幣呢。”陳穩笑著背後擺了擺手說。
在取得冰水後,陳穩特意來到某處座位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冰水,他的視線中剛好能夠看到對麵桌那名身材曼妙、妝容精致神色卻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子。
“好熟悉的氣味,錯不了了,這女的應該就是她的後人。”
陳穩屬狗的,狗鼻子很靈,他是一路順著氣味找到這裏的。他很確定不遠處的女子就是救過他的小女孩的後人。而他一向有恩必報。
從兩人的對話中,陳穩得知女人名叫江曼菲。
江曼菲對麵那個坐著的男人名叫袁遠,兩人此刻碰麵是因為正在相親。
“曼菲,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江曼菲心不在焉道。她已經在想措辭準備離開這裏了。
“嗯是什麼意思?”袁遠有些高興,桌下的手互相搓了搓,說:“嗯是指你挺滿意的吧?是吧?”
江曼菲這樣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他想想就覺得興奮。
可江曼菲接下去的話就讓他感到被潑了一股冷水。“你是不錯,隻是我們兩個並不適合,謝謝你的咖啡。”
袁遠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見江曼菲放下咖啡準備離開,袁遠撇了撇嘴笑道:“你裝什麼裝啊。”
江曼菲高跟鞋微頓:“你說什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本來就剛跟父母吵過一架心裏憋了一肚子火,來赴約已經是自己最大的退讓,結果對方還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我說你裝什麼聖女。”既然撕破了臉皮,袁遠也就不裝了,說話也不再溫文爾雅:“早有耳聞江氏集團江陳東的女兒跟自己親爹鬧翻,放下狠話要自己創業不拿家裏一分一毫,都這歲數了婚還沒結,你爹媽都快著急死了,你卻推了一個又一個。莫非外界傳言你不喜歡男人,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