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辰的偏殿中傳出爽朗的大笑聲,齊禦指著夏辰被禦醫用棉布纏得連手指都見不著的雙手,笑得直彎腰,馬上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說太傅老頭這下可是要悔不當初了,哎呦,瞧瞧把我們辰兒給打成這個樣子,這如何使得哈哈哈哈哈哈……”齊禦樂得直拍桌。
夏辰上身此時還未穿衣,背上也纏了棉布,露了寬肩胸膛與雙臂,看著極其精壯,夏辰陰沉著臉斜眼盯著齊禦,似是要在齊禦身上用眼神剜出一塊肉來,“齊大將軍,過幾日有你後悔的”真是一如小時一般頑劣!
“那便過幾日再提,讓我來喂喂辰兒用膳,啊~”齊禦當真端起了一旁的玉碗,銀筷夾了一片肉遞至夏辰唇邊,“齊行淵,你是真的不見棺材,到那時可別怨我”夏辰微眯眼張口吃下了那塊肉,直盯著齊禦嬉笑的臉。
“喲,這字可是許久未聽見了,怎的王上大人還真惱了?”齊禦放下碗筷,在夏辰身後拿了衣裳給往背上一披,“我得回府去找小笙兒,後日再來看望你,可別傳我啊!”說罷便立刻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殿門。
夏辰白眼微翻,已是第二日,也不知阮漓的傷勢如何了,現下他做何事都不便了,又不想讓宮人伺候,真是讓人煩躁至極。
奏章也不能批,也不能自己用膳,齊禦喂到一半還給跑了,他此時就隻能盯著桌上的膳食發愣。
煩悶地愣了一刻鍾,就在夏辰想撕扯掉手上礙事的棉布時,未關的殿門口響起叩門聲,隨後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四處張望著。
見著了夏辰在榻上坐著,上身還未穿上衣裳,小人兒忙跪下低頭:“啊……微臣無意冒犯,求王上贖罪”小身子立即趴伏在地。
夏辰正愣,見人兒跪下才回過神來,趕忙開口,“夫子快請起,朕不會怪罪於你”究竟要如何說出口,才能讓阮漓知曉他真心不會動他,當麵明說亦會讓阮漓懼怕是假話。
“夫子來此可是有何事,傷如何了?”那幾杖打得那般重,定是還疼著的。
阮漓直起身子站了起來,與夏辰一般無二的疑惑:“王上不是派人傳話於微臣,說有要事相商嗎?”怎的,是王上根本沒傳還是忘記了?
夏辰思索一陣,麵上帶笑,“是了,確是有要事,夫子過來”朝阮漓晃了一下胳膊。
阮漓狐疑又不安地慢慢走上前去,見夏辰直勾勾的盯著他,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害怕。
不過看他這兩隻手,也確是夠好笑的,怕是也隻有太傅能對國君下如此狠手吧,這下可真是一點事也做不了了,不知伺候王上的侍從這些天該如何歇息,以王上這捉摸不定的心緒,定是要將人使喚得團團轉,稍有不妥之處便又要鬧騰。
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
阮漓在夏辰半丈遠處站定,微垂著腦袋,昨日他的絹褲被……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讓他難堪,可最顯然的就是王上了,但他又不敢過問。
大抵是未被發現,不然今日也不會傳他來此吧,隻是不知有何事,為何王上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四下看去,也不見有戒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