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已經到了舞勺之年,所以我們……男女授受不親。”男孩稚嫩的臉龐泛起了紅暈,他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蘇月的雙眼。
啊!我怎麼忘了我現在也是十二歲的身體,我還以為我二十八。就連前世的蘇月,也忘記提醒我。
我被男孩的嬌羞,弄得一時間不知所措,看著周圍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尷尬的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
幸好這時候,大夫端著已經熬好的藥遞給男孩,才打破了這一場令人社死的局麵。
看著即將見底的藥湯,妹妹的臉色逐漸好轉,湯藥入體之後,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妹妹才逐漸蘇醒。
“哥哥!”妹妹用著她虛弱的聲音,甜甜的喚著哥哥。
男孩欣喜的看著蘇醒的妹妹,趕緊拉來大夫詢問妹妹的身體狀況。
在大夫一番診脈後,從櫃台上拿出已經包好的十副藥,遞給男孩:“你妹妹高燒已退,身體已無大礙,這十副藥一副三服,貼紅紙的需要先吃,沒貼的是給妹妹調養身體用的,藥材你放心既然這位姑娘給了十幾兩白銀,那我用的都是上好的。”
我看著大夫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家兄妹,笑了笑也準備起身離開。
誰知道大夫又轉身回來,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我,猶豫不決後又下定決心對著男孩一臉嚴肅的交代:“你妹妹的底子太差,這幾副藥解決不了根本,還需要長期喝藥調養,畢竟是女孩子,身子骨太差恐會害了她一輩子!”
我看著大夫的背影,心疑地摸了摸妹妹的手,在這暮春初夏的季節,又經過熱湯入體,這手還仿佛在冬日一般冰冷。
妹妹看到哥哥心神慌亂的樣子,懂事的拉著哥哥的衣袖,甜甜的說道:“哥哥,沒事的,等我吃完這藥我就好了。”
哥哥心酸的摸了摸妹妹的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突然向我跪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下跪嚇了一跳,連忙扶起男孩,奈何男孩執拗不肯。
男孩看著妹妹,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用著顫抖的語言卑微的哀求:“你……能不能……收下我的妹妹?”
妹妹聽到哥哥的話,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隨後也跟著哥哥一起跪在地上:“姐姐……收下我吧!我……什麼都能做……我求求你……”
我看著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周圍的人也紛紛被這悲傷的情緒渲染。
“你……可得想好了,我並不是什麼良家少女,我是紅樓裏的花魁。”臉簾下的我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說出了我的身份。
男孩驚訝的看著我,而周圍的人從剛開始的誇獎臉簾下的我人美心善,也轉變成了滿臉鄙夷的指指點點。
我看著一動不動的兄妹倆,從荷包裏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妹妹,妹妹卻沒有收下,反而拉著我的裙擺:“姐姐,我想好了,我看姐姐你出門身邊剛好也沒有丫鬟侍女,你收下我吧,我今年也十歲了,肯定能可以很好的伺候你。”
我看著妹妹純潔無瑕的眼睛,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輕的將她扶起:“如果你哥哥放心的話,你就在我這吧。”
妹妹眼神堅定地看著哥哥,哥哥在一番思索後,癱坐在地嘲笑自己:“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畢竟剛才我為了妹妹苦求無門的時候,向我伸手的是出於青樓你,冷眼旁觀的不也是家世清白的麼?”
我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妹妹的手輕輕附在她的耳朵細語:“如果你哥哥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收下你哥哥,我在門外等你。”
妹妹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欣喜不已,高興的拉著哥哥的手:“哥哥,我們一起走吧!姐姐說願意一起收留我們兩個人,這樣我們就不用分開啦!走吧,姐姐還在門外等我們呢!”
哥哥無神的雙眼又恢複了神采,立即起身拉著妹妹跟隨門外的蘇月。
醫館眾人看著兄妹倆都跟著花魁離開,都唏噓不已。
“哼,要是我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這髒錢!自己髒了還拉著別人下水!”一名五大三粗的壯漢滿臉不屑的盯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嘴裏說著不幹不淨的話語。
其他人聽著話也紛紛附和,大夫聽著這些刺耳的話,手上的銀針不覺地用力幾分,痛的壯漢嗷嗷直叫,氣的壯漢下床就想揮拳。
“看來你的身體很是虛弱,如不下幾分狠力恐不能解你體內的陰毒之氣,陰毒之氣不解恐得不舉之症!”大夫看著暴怒的壯漢,不急不忙,悠悠然的瞎說兩句就把壯漢嚇的一愣一愣的。
壯漢顧不得周圍的嘲笑,趕緊重新躺下,還表示大夫可以再用點力。
而在櫃台上輕撥藥材穿著不凡的俊俏夥計,露出一臉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