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走就真的走嗎？”隔著雨水聲，紀嘉懌的聲音穿透空氣傳進我的肺腑。
我轉過頭，又是和他隔著雨。他站在雨裏，和我一樣，被淋濕對的頭發還在掛著雨水。
“怎麼每次都這樣，我沒說你就走。我沒說讓你離開我家，沒說可以不聯係我，沒說我們沒有聯係了。江等等，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就是生氣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為沈嚴哭的泣不成聲，你當著我的麵，你帶著他經過我身邊，你都不看我一眼！”
我哭了，想要上前但是紀嘉懌製止了我：“你別過來！”
他停頓了幾秒：“那天喝醉了但是沒有斷片，你說的我都聽到了。你知道要忍著不去抱你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可能在造型無或者早在舊圖書館那一麵我就喜歡你了嗎！你為什麼要來圖書館，為什麼弄壞我的電腦。為什麼還隻是個學生，你都不知道我要說服自己有多難嗎！”
紀嘉懌跑過來抱住我，抱得很緊，他在我的耳邊歎了一口氣：“因為和我在一起要受到很多輿論，因為不想你受委屈，因為不想像那次聚會一樣保護不了你，所以掛了你的電話，但是如果你在門衛室被沈嚴抱著的時候抬頭看看外麵，你就看到我和個瘋子一樣還是超速趕過來看看你，就算我告訴你我很忙。因為不想打電話給你，因為害怕你介意我比你大，把手機砸了還是急著補了一張卡害怕借不到你的電話。你就這樣喜歡我嗎？在我好不容易拉下麵子要去參加你們學校什麼狗屁籃球比賽的時候，在我麵前抱著別人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哭還是笑，我反過來緊緊抱著他。
“等等，你看不到我有多不開心，你讓我知道了我對自己的心有多無能為力，拚命忍著想過一段就會忘了，可是還是在看到你就想抱你就想笑。”
“因為感情是真的，想好好在一起也是真的。”
紀嘉懌將頭埋在我的脖子裏，他溫熱的呼吸在我的後頸：“等等，我們在一起吧。我可以原諒我愛你而你隻是喜歡我。”
我拚命的點頭，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氣用光一樣。
紀嘉懌替我擦著頭發，他家裏的一切還沒有變，就是充斥著酒味。
我抱著紀嘉懌不肯撒手，他一本正經的捧著我的臉：“別、別這樣——”
他的臉有些紅，我突然意識到什麼，忙鬆開手。
紀嘉懌卻將我摁在沙發上吻了下去，他的舌尖探進我的口腔，在裏麵溫柔的遊蕩。
泡了唯一的一袋板藍根，我和紀嘉懌一人一半給喝掉了，躺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
“你就是怕我受委屈才不說喜歡我？”
紀嘉懌揉揉我的頭發：“我比你大那麼多，你隻是個學生，我卻在這麼複雜的圈子。有很多東西我都是身不由己，我怕你會受傷害。”
我抱著他的手笑了：“還以為你真的不喜歡我呢。我是真的很難過。”
“是不喜歡。本來以為隻是喜歡的，可是我去看了心理醫生，他說我是愛。”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去看了心理醫生？”
紀嘉懌不情願的扭過頭：“因為比較易怒，做什麼都很煩，閉上眼就想你，失眠好幾天，就去看了。”
我點著頭坐好身體，紀嘉懌奇怪的看著我：“怎麼了？”
“我就是想告訴你，沒有你的生活真的好糟糕。我不怕你說的，因為應該沒有什麼比我們不能在一起更難過的了。”
紀嘉懌拉過我將我抱在懷裏：“那天在出租車上我也沒睡著，聽到司機那樣說真的好想告訴你我不想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點點頭，在他懷裏漸漸睡著了。
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沈嚴正式拒絕了韓衛衛，我會不會還能這樣安心的躺在紀嘉懌身邊睡著。
世界好小，我睡著的時候，沈嚴和衛衛，你們怎麼樣了呢？